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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柔和而微带惊喜的呼唤,从竹林的深处响了起来。
陆凌天身子一震,这声音如此熟悉,但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听到的。他立刻转过身,向声音处望去,顿时呼吸一窒,赫然只见在一片竹影之中,碧瑶一身与周围环境交相辉映的水绿衣裳,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几许柔情,几许痴迷地望著自己。
a;在两个人这般如傻瓜似的注视良久之后,陆凌天呐呐地道。
沈瑶慢慢走了过来,连眼波都是温柔的笑意,柔声道:a;
陆凌天心中一阵激动,下意识咬紧了下唇,半晌才道:a;可是,万一被人发现,你就太危险了!a;
沈瑶摇头道:a;
陆凌天身子一震,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沈瑶把心意说的这般直接。仿佛注意到陆凌天的惊讶,沈瑶脸上也是一红,随即又道:a;你们幻仙门这一百多年来都安稳如山,早就放松戒备了,我偷偷上山,也不见有人发觉。a;
陆凌天默默点了点头,但随即想到,如今正道中人无不知道沈瑶乃是魔教鬼煞宗宗主的女儿,若是此刻被人发现自己居然又和她在一起说话,那后果不问可知。
沈瑶何等聪明,一眼看出陆凌天脸上有犹豫神色,原本的笑意也渐渐被黯然之色代替,轻声道:a;如果你担心什么,那我走好了。a;
陆凌天向她看去,但见著沈瑶面上虽然有欢喜之色,但总也掩不去那丝憔悴,想来这些日子,必定是因为担忧自己而致。突然之间,他心头一热,脱口而出道:a;我还能担心什么,难道我还能更糟吗?a;
沈瑶一怔,看了他一眼,陆凌天微微苦笑,道:a;没关系的,现在不会有人来,你陪我说说话吧!a;
沈瑶笑颜逐开,点头道:a;
可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彼此注视,却居然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隐隐有些尴尬。
半晌,沈瑶嗔道:a;
陆凌天抓了抓脑袋,但脑海中一片空白,实在不知道对著这个美丽女子,该说什么才好。正好眼角余光向旁边看去,见不远处地面倒著一根粗大的黑节竹,多半年月太久腐朽而落,便走了过!a;
沈瑶噗哧一笑,如鲜花绽放,清丽无双。
她走了过去,正要坐下,陆凌天忽然拉住了她,道:a;
沈瑶一怔,道:a;
陆凌天仆下身子,用袖子在黑节竹上用力擦了擦,擦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然后起身,也不看沈瑶,低著头道:a;
沈瑶收起了笑容,嘴角动了动,一双明眸只望著陆凌天的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下,随即拉了陆凌天一下,道:a;
陆凌天脸上一红,道:a;
不料沈瑶用力一拉,把他拉过来一起坐在竹子上,嗔道:a;叫你坐就坐呀!坐地上干什么?a;
陆凌天尴尬一笑,只觉得身边隐隐幽香,淡淡传来,从鼻端处飘了进去,到了自己的深心。忍不住转头向她看去,只见沈瑶也正注视著他,眼波如水,说不出的温柔之意。
从来不曾发觉,甚至连当初他们二人被困在鼯鼠洞窟底下的洞中的时候,陆凌天也没有觉得自己与她这般的接近。半晌,他忽然道:a;
沈瑶微笑道:a;
陆凌天凝视著她,道:a;我很早便想问你了,你为什么跟我师姐一个姓氏?a;
沈瑶怔了一下,慢慢把目光移到自己身前的土地上,脸上仿佛也飘起了淡淡迷惘,道:a;是啊!我为什么会跟你师姐一个姓氏呢?a;
他们二人的头顶之上,竹叶在山风中轻轻摆动著,仿佛也在轻轻诉说著什么。
a;其实呢,我跟你师姐沈诗,是同父异母的姐妹?a;半晌,沈瑶幽幽地道。
陆凌天震惊叫道:a;
沈瑶缓缓道:a;我自小娘亲就不在了,沈诗是后来跟着她的母亲来到鬼煞宗的,据说是我爹爹在外面忙于圣教宗派的大事之时与沈诗母亲相恋的,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沈诗的母亲与我爹爹吵了一架,便带着与我差不多大的沈诗走了。再后来,我便听道上的人说,沈诗的母亲认识了幻仙门里的一个道人,与他相恋,但好景不长,沈诗的母亲被人给杀死了。沈诗被带到了幻仙门下,而在宗派里周围人看著我爹的脸面,不敢乱说什么,从来也都是对我笑脸相迎、曲意奉承。a;
陆凌天沉默了片刻,道:a;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之前听大师兄说沈诗师姐是师父心仪的女人的女儿,其实你爹还是很关心你的。a;
沈瑶点了点头,道:a;是。可是我以前都不明白,直到遇到了你之后才知道的。a;
她凝视著陆凌天,静静地道:a;小天,在鼯鼠底下洞中的那段日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a;
她的声音,此刻听来,仿佛也有些幽远:a;原来在黑暗里,就算在快死的时候,我也可以找到个人依靠的。a;
陆凌天心中感动,却不知该说怎么才好。
一只如玉般的手伸了过来,沈瑶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从她柔软的肌肤上,传来淡淡的温柔。
她从怀里拿出一片手帕,轻轻擦拭著刚才陆凌天为她擦竹子时,袖口上留下的污渍。
a;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讨好我,送了多少奇珍异宝,可是ll;她抬起头,凝视著陆凌天的眼睛,轻轻道,a;就算全天下的珍宝都放在我的眼前,也比不上你为我擦拭竹子的这只袖子。a;
这一刻,全世界的声音,忽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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