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你是不是做了一个一样的荷包给柯世兄?”
景瑚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道:“只是用了同一块布料,上面绣的花是不一样的。”
或许是她的态度令景珣感到不悦,“景瑚,你可是县主,是永宁郡王的女儿,怎么能给一个外男做这样的东西。”
景瑚皱了眉,“不过一个荷包罢了,三哥哥做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们兄妹吵架,世子妃出来打圆场,“你不必理会他,他就是看你给柯世兄做了荷包,他这个亲兄长却没有,所以吃醋罢了。”
“坐了半日的马车,三妹妹想必也累了,晚上还有宫宴,在山脚下的营帐里,你先歇一歇,我和你哥哥不打扰你了。”
一边说,一边就要把景珣往外推。他们一出了门,景瑚就躺回了榻上,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捂住了脸。
也不知道她这个哥哥今天到底发什么疯,从前从不见他管束她,今日倒来多事。之前他自己做的比她过分的多的事情还有呢。
不过,他既然知道柯明叙身上有这个荷包,那他一定是戴在身上的吧。也不知道他戴这个荷包的那一日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应该会想到她的吧。
*
“瑜娘,你方才为什么不让我教训景瑚。”景珣虽然听了妻子的话,没有继续纠缠,心里到底还是有气。
世子妃便回头瞥了他一眼,“你还教训你妹妹呢,再说下去,便轮到她教训你了。你不是说她曾见过我同你一起出游吗?”
“我和你的事情,同她和柯世兄的事情怎会一样?”
世子妃反问他,“有何不同?”
景珣被噎了噎,才道:“我和你是自小相识,青梅竹马,自然和景瑚她如今这样不一样。”
世子妃便道:“纵是青梅竹马,也是非亲非故。与景瑚与柯世兄的交往,难道就有什么区别了。这难道就很符合礼教?”
“我看倒的确是有区别,景瑚她心里未必就如我们猜测的这样想。”
“也许只是年纪小,骤然见了像柯世兄这样丰神俊朗,既温柔又坚定的男子,所以一时没有想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罢了——有几个燕京少女,梦里没见过柯家叙郎呢。”
景珣忍不住嚷起来,“我当然不是觉得她的行为不符合礼教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我活了十几年,什么时候真的规规矩矩过。”
“她从小也是上房揭瓦的性子,简直是‘景珣第二’。我是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要求她的。”
“我只是觉得她不该这样,将来只怕要尝了苦果。柯世兄毕竟大了她这么多,曾经又喜欢的是五表妹,能与她有什么好结果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只是一时的兴趣,还是真就认了死理。”
忽而又想起来,牵了世子妃的手,“你方才说柯世兄丰神俊朗,还说燕京城里的少女都喜欢他,难道你也梦见过?”
世子妃忍不住笑了笑,“我么——梦里也只见过一个总是嚷着要跟我赛马的纨绔。柯家叙郎终究要是别人的夫君,我嫁了宗室第一美男子也不错。”
景珣这才满意了。
却又轮到了世子妃发问,“你方才说柯世兄年纪比小县主大的多,这却不假,只怕他也的确等不到小县主长大成人的那一日。”
“可又说起他曾喜欢过沛娘,怎么喜欢过沛娘,难道便不能喜欢别人了?你小时候难道就没喜欢过沛娘,如今还记得?”
景珣望着她,“谁说我喜欢过五表妹了,我不过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娘子罢了,便是小郎君我也喜欢的。欣赏而已,便如同看名画,看名花一样。”
“从前你不是也说起过你刚认识五表妹的时候么,和她交了朋友,也是因为她生的好看。便是对三妹妹的好感,也是因为她生的好。”
“咱们夫妻俩都一样,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谁也别说谁。”
世子妃又想起方才的荷包来,“你认得三妹妹的荷包,是因为你曾在柯世兄身上看过相似的。他不是没分寸的人,既然戴着,想必是已梳理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也许只是当作妹妹,当作她小孩子家胡闹,但也许他真愿意慢慢等着她长大呢?”
景珣便道:“还是别了吧,就景瑚那个臭脾气,烦也能把柯世兄烦死。想想柯世兄那样惊世出尘的人,整日和景瑚这个小丫头片子在一起……”
他摇了摇头。
“那便是当作妹妹吧,三妹妹能有他这样一个哥哥,也是很好的事情。”
景珣有些不服气,“听你这意思,好像她的亲哥哥,都不怎么样,还得再认一个哥哥来,才算是有福气了。”
世子妃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个亲哥哥,整日都在外头跑,难得回趟家,也不见他对她多亲热,多关心。二哥么,更是好像没有这个人似的。”
“再说三哥,虽然整日在家里晃荡,也没见给她做了什么好榜样,今日还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家训了一顿。也是十几岁的姑娘家,难道她便不要面子的?”
景珣摆了摆手,“她才不会不好意思呢,指不定又在想着要怎么折腾我,给我下套了。好歹也是亲哥哥,相处了十几年,也没见她给我绣个荷包,倒送了外人。”
“说来说去,原来还是在计较荷包,还真是吃醋。”
她这样说,景珣就更不放过她了,“妹妹不给我绣,难道我家夫人也不给我绣不成?反正我不管,等回了家,你若是无事,便给我绣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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