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沈暖玉见潘氏比中午时还要殷勤,李氏不爱说话的人,也要和她找几句话说,也猜到了其中缘由。
象征性的和桌上柳四姑娘聊几句家常,果然就见潘氏脸上很高兴。
等吃完饭,回自己屋时,潘氏叫住柳四姑娘,耳提面命了几句。
柳四姑娘是不争不抢,不问世事的性子。
潘氏语重心长的道:“你知不知道周家三姑娘,她凭什么就能嫁给高八爷,还不就是和你大表姐走的近,时常的出入侯府,入了高家老太太的眼,你看你三姐,别看表面上嘻嘻哈哈的,有心计着呢,你大表姐一回来,她就往前凑,又陪着下棋,又跟着聊天,同样的姐妹,你能不能学着点。”
柳四姑娘只是听着,并不说话。很有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
说的潘氏自己泄了气,摆摆手道:“罢,罢,不争不抢的,随了你那二姑,只求以后可别找你二姑父那样的。”二姑说的便是原主的母亲柳氏。
柳四姑娘不发表意见,给母亲行了礼,回闺房去了。
这边沈暖玉回到下处,巧萍的妈和巧慧的姑妈已经等在小院了,来给沈暖玉行礼。
沈暖玉让馨香请两人进屋。
两人畏手畏脚的进来,馨香给搬来小杌子,沈暖玉让两人坐。
两人如何也不肯坐,说了几句拜年的恭维话后,又道:“奴婢们粗人,不会说话,今儿瞧见自家姑娘在夫人身边被调理的水葱一般,尤其感激夫人提携的恩情,让她俩长了多少见识,您就把她们俩当成自己的闺女使唤,要做错了事全凭夫人打骂。”
“两位嫂子严重了,巧萍和巧慧一个伶俐干练,一个稳重细心,平时帮了我许多。”沈暖玉说让两人放心的话。
又笑着让两人喝茶,让了再三,两人也不肯喝,临要走时,又要给沈暖玉磕头。
沈暖玉着实受不了如此,忙从椅子上起来,拦住了两人,笑着说:“两位嫂子不必多礼,巧萍和巧慧难得回来,晚上让她俩回家去住吧,不用在身边服侍了,明天也不用早起过来,我身边有馨香,外面又有小丫鬟使唤。”
两人听了又要下跪道谢:“夫人当真宽待奴婢们,您对巧萍和巧慧的恩情,值得她俩当牛做马!”
来柳家一趟,沈暖玉才意识到,原来她这个侯夫人的身份这么管用。要这些人知道她在高寒冷面前处于怎样尴尬的境地,该作何感想呢。
森严的等级秩序让人心累。
“天不早了,巧萍,巧慧,扶两位嫂子回家休息去吧。”
巧萍和巧慧感激沈暖玉在家人面前给足了脸面,忙应了声,给沈暖玉行了礼。四人退了下去。
安寝的时候,沈暖玉让馨香住在她旁边。
两人闲聊时,沈暖玉顺嘴问:“巧萍和巧慧的家人都过来了,禾儿的家人怎么没过来?”
馨香知道自家奶奶连大事都忘记了,像小丫鬟家里情况这等小事一定是不记得了。怕自家奶奶挑禾儿的家人没有礼数,便替禾儿解释说:“禾儿的妈前几年就没了,她父亲和哥哥,一个是大舅老爷身边末等的小厮,一个是外院的粗使,都是很没有眼色,不知轻重的人,想不到怎样养出禾儿这样伶俐聪明的姑娘。”
沈暖玉听馨香往下说。
“才还听柳府的小丫鬟学,禾儿那个哥哥打了禾儿,禾儿眼下正在下房哭呢。”
“为什么打她?”沈暖玉问。
“说是因禾儿为他哥哥做的鞋做小了,他哥哥说她心里没有人,是个白眼狼,见她头上带着一支银簪子,又要往下抢,禾儿捂着不给,他那哥哥急了,照着脸,实实给了一巴掌。”
沈暖玉想:这是什么哥哥。
馨香叹气道:“旁人看不下去,替禾儿打抱不平。可怜禾儿懂事,怕闹大了,被舅老爷,舅太太们得知他哥哥吃了豹子胆,敢打奶奶身边的人,再惩治她哥哥,禾儿说什么也不肯声张此事。”
沈暖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和馨香提了让柳三姑娘教她下棋、练字、作画的事。
馨香道:“这倒是好的,让三姑娘时常去侯府小住,这样奶奶也能把以前擅长的字画捡一捡。”
“就怕二太太那里说不过去。”沈暖玉顾虑道:“先前有一个周韵锦,三天两头在侯府里住,住来住去,闹出了风波,直到和七爷定了亲,才算了事,这会又来个柳三姑娘,让侯府里的人怎么想?”
经沈暖玉一说,馨香也就想到了:“别人难免不会想,奶奶想把姑家、舅家的表妹都安排到侯府里。”
沈暖玉不禁笑道:“侯府哪还有合适的爷了,八爷才十二岁,难不成我还能撮合三姑娘和八爷。”
馨香想了想,还是说了:“又不是非要正头娘子,要知道侯爷房里是没有人的,就是当侯爷的贵妾,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奶奶没有这样的心,只难保外人不这样想的。”
这话突然提醒了沈暖玉,微侧了侧身,问馨香:“你说周韵锦会有这样的心思么?”
馨香听了,就回想以前的事。周表姑娘做事一直严谨合宜,在侯爷面前并没有什么过分出格的举动,在人前亦是没有可挑之处。只是不知道她背后都和自家奶奶说什么。再有,为什么她每次来侯府小住,奶奶都会和侯爷闹别扭……
馨香便禁不住问沈暖玉:“以前周表姑娘私下里都和奶奶说什么,奶奶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沈暖玉摇摇头,她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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