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云这才意识到了纸上的内容是什么,咽了咽口水,恐惧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毛政委。如今,这间办公室里,所有穿军装的似乎都变成了凶猛的野兽,随时都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刘彩云吓得瑟瑟发抖,抓住周家成的手,急切地辩解:“家成,你,你听娘说,不是这样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遇到个受伤的人,看他可怜,给他送了点吃的,买了纱布,我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你一定要相信我。”
事到如今,刘彩云还想将自己撇清,从这个事里面摘出去。
周家成不做声,他失魂落魄地看着一脸严肃又透着失望的毛政委,还有旁边惋惜的小张,愤怒的郝丰等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毛政委会刻意晾着他,先前又会说那样一番话了。还有秦渝的特别行动小组为什么会有他的名字,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颗棋子,弃子,而这一切的祸源,竟是他的亲生母亲,生养他的母亲,给了他生命,又这样毁了他,何其可笑啊!
“家成,家成,你别吓娘啊!”刘彩云看到周家成忽然滑坐在了地上,吓了一大跳。
毛政委看着周家成这幅样子,痛心极了,看刘彩云更加不顺眼:“刘彩云,周小兰,证据确凿,你们不用狡辩了,你收了反动分子的好处,屡次帮助反动分子,并利用周家成的身份打探部队的消息,传给敌特分子,犯了间谍罪。”
间谍罪?那要吃枪子吗?刘彩云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摇头:“毛政委,毛政委,我们没有,我们真的是不知情的,真的,请你相信我们。”
周小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说:“我们没有,我们只是给那个人送了几次饭,给了两件衣服,买了点药,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做。他给的银元也只是买饭的钱,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你们能挖到一坛子银元?”毛政委锐利的眼睛盯着这母女。
刘彩云浑身发冷,手脚冰凉,却还是打起精神应付:“真是我们挖的,真的,我运气好,一锄头下去就挖到了。”
周家成看着她这慌乱的狡辩,感觉又可悲又可笑,惨然一笑:“别狡辩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被人跟踪了几个月,还想狡辩,何其天真。
“你胡说什么,我没做就是没做,家成,你怎么也不相信娘啊!”刘彩云凶巴巴地斥责了他一句,坚决不承认,“那些银元真的是我挖到的。你们想要,剩下的我都上交就是,你们放了我们吧。”
搞得他们好像是觊觎她这点银元才污蔑她的一样。毛政委被气笑了,回到办公桌前,取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这是你们租房子周围的调查,那附近住的都是穷苦百姓,你们挖出银元的那块地是一个胡姓人家的,他们家是最普通的小市民,这块地,去年他们还种过菜,直到年底,胡家老太太摔了一跤,没法种地了,才闲置下来,举家搬回了乡下,被你们花钱盘了下来。你倒说说,他们家有钱藏在地里吗?”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的银元真的是自己挖的。”刘彩云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
不见棺材不落泪,毛政委从文件袋里,拿出两张一寸的黑白照:“这个呢,你总认识吧!”
“啊……”刘彩云看到照片上闭着眼睛的两具男尸,吓得尖叫出来。
毛政委举着照片不动:“这就是跟十四天前,你见过的两名男子。”
说着他又把老六的照片抽出来,往刘彩云面前一晃:“这张你们母女俩应该最熟悉,看看,还要说不认识吗?”
看着老六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周小兰吓得抱头尖叫:“我认,我认,你们别杀我,就是这个人给我们的那坛子银元!”
“我撕了你的嘴,让你胡说八道,你想害死我啊!”刘彩云气急攻心,提起手扇了周小兰一耳光。她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女儿,吓她几句,她就什么都说了。
周小兰捂住脸委屈极了:“当初我不想给他送饭的,是你贪图他的银元,非要让我送的,你现在还怪我,我都没怪你呢,明明是你害了我!”
“好啊,什么都怪我,那你花钱买新衣服,买首饰的时候怎么不说呢?是谁跟我提起有人拿五块银元让送饭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刘彩云也气疯了,她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这个家。他们住新房子,拿着钱随便花,天天吃肉的时候,怎么不怪她?
周小兰不满地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花了,爹花得更多,立恩花得更多,以后房子还留给二哥和立恩,我就买了几条裙子,说起来我跟着你担惊受怕,得到的却最少。”
周家成看着这场闹剧,倍觉滑稽。都什么时候了,她们俩还在争这个,惹人笑话。
在出任务那天,他就有所怀疑,虽然今天的一切突然得到了证实,让他难以接受,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尽量争取从轻处罚了。
周家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毛政委,我娘和妹妹因为无知中了敌人的奸计,泄露了信息,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刘彩云听到他这话,气得眼珠子都差点蹦出来:“你……你也跟你妹妹一样来气我,你这没良心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将自己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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