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印漆黑无比。
像是掐着萧容与的后勃颈,要将这小团子给掐死一般。
婰婰不动声色,细看着那处黑印,指痕清晰,看得出是一个成人的手。
旁边的嬷嬷呀了一声,大叫道:“太子殿下的脖子怎红了!”
婰婰眼中,萧容与后脖子上是一个黑手印,但老嬷嬷只能看到萧容与的脖子红了一大片。
她脸色猛变,好不愤怒:“定是那些贱婢,见太子年纪小,就怠慢伺候!”
她说完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跪在地上:
“老奴奉命来伺候太子殿下,却疏忽手下,让殿下玉体受伤,请皇后娘娘责罚!”
老嬷嬷姓孟,据说原是先帝的乳娘,真资格的宫中老人。
仪贵人死后,东宫的奴才们都换了一批,这位老嬷嬷也是被安排到了小太子的身边。
她对萧容与倒是发自真心的在照看。
婰婰神色如常,将萧容与的衣领又拉了回去。
“太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夜里睡不好觉的?”
孟嬷嬷回忆道:“大约三日前,那日礼部择好了太子登基的吉日,东宫众人甚是欢喜,但夜里太子忽然哭闹不止,所以老奴记得比较清楚。”
婰婰嗯了一声,单手抱起萧容与把他放回孟嬷嬷怀里。
孟嬷嬷疑惑的看着她。
却见婰婰打了个哈欠道:“本宫累了,带太子回东宫吧。”
“那太子脖子上的伤……”
婰婰面露不耐:“皮都没破,叫什么伤?带走,别打扰本宫睡觉。”
孟嬷嬷:“……”
前一刻刚对这位凤皇后生出的一丝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孟嬷嬷等一众人离开后。
婰婰忽然开口:“这东宫的奴才的确是有些无法无天了,这些天你也过去,在太子身边贴身伺候着。”
昭和殿里也没其他奴才,就三宝一人。
他闻言先是诧异,紧跟着大喜!
他做梦都想离这女魔头远着点,最好再也不见!
“奴才遵旨!”三宝压制着欢喜,赶紧领命。
婰婰看着这小阉狗难掩雀跃的离开,意味深长的勾起唇,哼哼了两声。
她重新躺回榻上,眯眼嘀咕了起来:
“爷倒要看是哪个胆儿肥的,敢对爷的猎物下手!”
那小团子可是吃了她的魔气,就是她的胖白菜了!
赶来拱她的白菜,看她不把对方的爪子给掰折了!
正好这一个月没怎么‘开伙’,她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呢……
东宫。
萧容与被带回来之后,半路上就醒了,小家伙哭闹着想回昭和殿找婰婰。
孟嬷嬷磨破了嘴皮子都没劝下来,还是三宝追上来后,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把萧容与给哄住了。
孟嬷嬷听说三宝是奉皇后命令过来照看小太子的,脸色古怪。
她在宫内生活了几十年,看遍了形形色色之人,但却摸不透这位凤皇后的脾气。
宫内人都说她身患疯症,整个人邪乎的很。
不过,孟嬷嬷接触了婰婰一段时间,倒没觉得这凤皇后多邪性,就是这性格嘛……
不说也罢。
三宝正弯腰牵着小太子往东宫走着,结果萧容与忽然甩开他的手,欢喜的朝前跑去。
“皇叔~小皇叔~~”
小团子的奶音里满是雀跃。
“殿下您慢些跑。”
三宝和孟嬷嬷等人赶紧追上去,唯恐萧容与摔着了。
却见长路前方一名锦衣男子正款款走过来,宝冠华袍,玉质金相,所行之处美景皆成了他的点缀。
来人正是萧皇极。
萧容与跑过去后,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腿,小家伙身高只到他膝盖,整个一小小萝卜头。
“拜见幽王殿下。”
孟嬷嬷等人赶紧行礼。
萧皇极嗯一声,弯下腰将萧容与抱了起来。
目光从三宝身上一晃而过。
“刚从昭和殿那边过来?”
孟嬷嬷点头,道:“太子与皇后亲近,总想着去昭和殿那边。”
萧皇极笑了笑,“母子情深,倒是人之常情。”
三宝等宫人闻言神色古怪。
便是真有母子情深那么一说,也不可能用到那疯皇后和小太子的身上啊……
萧皇极此番入宫,本就是来看着小家伙的。
说来也怪,萧容与被他抱着走了一路,竟又趴在萧皇极的怀里睡着了。
等回了东宫,萧皇极将他放下后,这小家伙还一直熟睡未醒。
孟嬷嬷在旁也松了口气,低声道:
“太子殿下近段时日一直睡不好,白天也不肯在东宫里呆着老想往外跑,今日多亏幽王您入宫了。”
萧皇极没有做声,手指抚摸小家伙的额头。
片刻才淡淡道:“辛苦嬷嬷了。”
“老奴哪敢称辛苦。”孟嬷嬷恭敬的低下头,略一犹豫,压低声音正色道:“有件事,还得禀报幽王。”
她说着上前,小心翼翼将萧容与的衣领往下拨了拨,露出他脖子的一侧。
指着那处红印道:“幽王请看。”
“老奴失职,今日若非皇后,老奴还没注意到太子殿下脖子上这处红印。”
“本以为仪贵人之事过后,东宫的下人们都换了一拨,当无人敢再怠慢生事,不曾想还是有人不想要头上的脑袋!”
萧皇极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是朝屏风后看了一眼。
“那人是皇后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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