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摔哪儿了?”
“喏,没事儿。”令嘉正忙呢,挪出一只手把睡裤掀到膝盖给连妙看。
她皮柔嫩,雪白的小腿膝盖磕出个硬币大的血口,周边还泛着青紫,乍一眼瞧上去触目惊心。
半晌没把污渍处理干净,大小姐孩子气地把西服扔回盆里,恼羞成怒对自己生气,“这个过夜的血迹可真烦,怎么都弄不掉,怎么擦都还有印儿。”
连妙叹口气,“你先放那儿,等会儿我帮你弄吧,现在先吃早点,处理一下伤口,磕那么大个口子,怎么能说没事儿?”
她从客厅柜子里找出医药箱,蹲下来,一边消毒一边叮嘱她,“你现在是个艺人了,以后千万要注意安全,尤其合约都签了,身体更不能轻易受伤,不可以留疤。要是进了组拍穿裙子的戏,疤痕盖不掉,那多难看呀。”
令嘉听进去了,点头应下。
直到吃早餐时,才从兜里掏出手机,从通讯录找到傅承致的号码。
盯了两秒,转头问阳台上的连妙,“妙妙姐,我该怎么把外套还给他?应该打电话说一声吗?还是发条短信就好……”
没等到连妙的回答,她又自言自语,“发短信算了,电话怕打扰到傅先生工作。”
连妙好笑,“不就还件衣服,有必要这么慎重?”
“嗯。”
令嘉认真答,凝着眉头编辑短讯,一边问她,“你还记得那天打网球,傅先生说感谢我、还有他打球时候想的什么南美方案的事儿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
“我前两天才在外网看见金融财经新闻头版,说他名下的基金公司一连出清了三家蝉联南美前十的科技公司股票、诶反正其他一堆乱七八糟我不记得了,总之最后评论他名下的基金公司持仓市值暴涨165,这个季度狂揽六十亿英镑。”
“真的?”
连妙愣了半晌,才怔怔道:“我怎么觉着钱在他们这样的人手里,跟组数字似的,没有真实感呢。”
令嘉同样感慨,人家一分钟几亿上下真不是开玩笑。
课本上学那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大抵就是这么用的了吧。大资本家们的博弈,就是打场网球的时间,已经决定了无数人生死,像宝恒这样的企业还有勉强做颗棋子的机会,其他更边缘的公司和散户,就是完全的砂砾,尘扬到哪儿算哪儿了。
傅承致昨晚能抽出那么宝贵的半小时和她一起缅怀弟弟,安慰她还送她回家,可见是多么可贵的善举。
花了五分钟,她字斟句酌才终于编辑好短信——
“傅先生,感谢您昨晚送我回家,你的鼓励给了我很大帮助。
今天确实迎来了新的一天,阳光飒爽,惠风和畅。
我将尽快把外套清洗干净,待您有空,在下一次见面时归还。”
最后是祝词、落款。
令嘉的礼貌挑不出毛病,她很会写感谢信,在学校时候就靠着一封封礼貌真诚的感谢邮件回函,在许多老师心目中留下印象,以至于有个德籍女教授课上常用母语叫她engel,说她是令人开心的小天使。
虽然其中有令嘉亚洲人脸嫩的缘故,但还是足以证明,先贤老话讲得没错,礼多人不怪。真诚的感谢,是人和人交往友善的基础。
一上午过去,傅承致大概终于忙完,回了她短信。
“不必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
令嘉有一瞬间被这个大饼砸得受宠若惊,不过很快又清醒。
她知道这世上想跟他们这群体做朋友的人实在太多,当地位不对等、又没有时间一一排除那些居心叵测、带目的接近的人时,大佬们通常选择不交朋友。
所以傅承致这句“朋友”,一定是客套的说法吧?
但她还是在回复框里认真写到:“当然,很荣幸能成为您的朋友。”
最后加了个笑脸才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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