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了什么,在他们下台之前就把联盟的跟拍摄像师请出了自家休息室,等到淅淅一进来,立刻大踏步走到他们最后,把休息室的门飞快合上。
“淅淅,你不要慌。”狗哥把手轻轻放到他肩上,示意他坐下,“现在是什么感觉?”
“就……就一直在动。”淅淅有些无力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一贯沉稳的表情中却是十足的惊惶,“我控制不了……”
“这么严重了吗?”相比较其他人的错愕,狗哥却好像一早就知道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帮着淅淅揉了揉他的手腕,却依然于事无补,“怎么样,下一把比赛,你坚持不坚持得下来?”
他们确实有带替补选手过来,但因为平时一起跟训得少,替补选手远没有淅淅和大家的默契。而且k比赛官方有明确规定,如果在比赛中途想换人下场,必须提前一场向联盟提交申请。
所以,无论怎么样,下一小场的比赛,淅淅必须自己去打。
狗哥的话听上去有几分不近人情,但却处处透露着关心。话音落下,休息室内有短暂的沉寂。
空气闷重而安静,像是凝固不动的水,缺氧的窒息感蔓延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淅淅坐在沙发上,微垂着头,左手不住地摸索自己颤抖的右手手腕,喉结滚了又滚,却仿佛失去所有语言能力。
狗哥没逼他。他在等淅淅自己开口。
“……狗哥啊,我觉得其实没必要。”十七最沉不住气,忍不住道,“联盟虽然有这样的规定,但是淅淅现在情况这么特殊,我们应该也可以和他们紧急沟通一下,说一下下一场就让替补上来吧?”
淅淅和他们打了快一年的比赛,兄弟之间熟悉得不行,尽管职业选手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身体上的职业病,但是淅淅的手腕还不至于疼痛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上场之前都是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十七没多说什么,但在场的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知道淅淅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心理上的因素,和身体上的因素没有什么区别——“病”这个字眼没人说得出口,所以十七也只是用一种最委婉的说法,不想把淅淅逼上绝境。
狗哥又何尝不想这样。
“你们以为这是联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吗?”他苦笑了一下,神色无奈而涩然,“除非淅淅受伤严重爬都爬不起来走上那个舞台了,否则,我们永远都要遵守经济规则,下一把才能换替补,懂吗?”
不提交申请临时换人,这不仅是对竞技精神的挑衅,更会带来无穷无尽的节奏和麻烦。
到时候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一支输不起找借口换人的赖皮战队吗?
带节奏的人永远不会少,他们可从来都不会关心台上的选手们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休息室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林含秋抿了抿唇,忽然转脸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伏凛。
“——你觉得可以吗?”
“……什么?”伏凛似乎在思考什么,根本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你在和我说话?”
“嗯。”林含秋点了点头,“我问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什么?”伏凛有些意外。
“如果这局依然是淅淅上,我们还是可以赢得,对吗?”少女的声音里是毋庸置疑的自信,“输不是一个人的输,是我们所有人的输,是这个队伍的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觉得我上两把发挥得挺不好的……接下来要打的也是不容的阵容,我们还有很大的机会。”
这话,是宽慰淅淅,也是暗示狗哥。
前两局bp被对面搞得很被动,所以她都只能拿到工具人中单。接下来的比赛绝对不能再给淅淅射手大核,给自己工具人——这样把压力都放到淅淅一个人身上,会给他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态雪上加霜。
伏凛听明白林含秋的意思了。狗哥自然也听明白了。
他们有些诧异地看向林含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开口说这话的人会是她。
而沙发上,淅淅用左手用力按着自己的右手,震惊地循声抬头,目光游离似乎还在状况外,但他通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真正的内心世界。
从来都习惯于把一切放在自己心里的淅淅,其实也是脆弱的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局可以赢?”狗哥目光飞快扫了一眼淅淅的手腕,尽量隐去自己语气中不自觉暴露的担忧,“你很有把握吗,秋秋?”
“淅淅现在有点无法控制自己,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他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他的内心,不是么?”
林含秋倒也不惮让淅淅听到这些话——依他的性格,他听到别人这么坦白地说出来,也许反而会更好过一些。
她侧眼看向狗哥,清泠的少女音莫名能给予人极强的慰藉与安定。
“狗哥,我前几天在饮水机旁边和你说过的话,你难道忘了么?”
狗哥当然没忘。
她说她不再会被任何东西左右,她说她如果有一百分的实力,那就必定会发挥一百零一分。
这话从别的任何人口中说出来,狗哥都会觉得ta在痴人说梦白日放屁——但是是从林含秋的嘴巴里出来的,那他就认定一定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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