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乡办公的地方本来应该是一所学校,随着入读学生减少,附近几所学校合并后,这所校舍便空闲下来。
毕竟原先是学校,高桥乡办公大楼的大门前和大院里树木很多,绿化很好,也显得很幽静。
有些是落叶树,光秃秃的只有树枝。有些是常绿树,满眼是绿,看起来办公环境还是不错的,不象城区里基本上都是钢筋混凝土建筑,满是汽车尾气或玻璃幕墙反射出眩目的光。
高桥乡大门口的门卫,懒懒的看了一眼张峰,问都没有问,直接让他进去了。
他可能是认为有人来找里面的人办事或者聊天。或者他认为张峰象个干部模样,不象个坏人,呵呵。
进了大门,离主楼有一段路。路二边都是高直的水杉,中间夹杂着一些白玉兰,当初不知是谁进行这样种植的,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主楼是一幢五层的有些老旧的建筑。张峰走进去,先是一个大厅,中间竖着一面很大的落地镜,想必是以前作为学校时,给教师和学生整理衣服用的。
二边的楼梯转折后,汇集在一起再通向二楼。在楼梯的下方停放着几辆电动车和自行车。
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长长的走廊。
天宁市的冬天有些湿冷、夏天有些湿热,一楼的房子,在一般情况下,不会用作办公室,只会用做辅助用房,比如食堂、仓库、健身房、便民服务中心等等。
张峰从一楼走上二楼,没有碰到一个人。
从二楼开始,他从左边的走廊再走回到右边的走廊,虽然二边的办公室门前都挂着各式各样名称的牌子,但房门都紧关着。
张峰随机地找了几间办公室,敲了敲门,也推了推门,好象里面都没有人。
他走上三楼,才开始听到了一些声音,也不管什么名称的办公室了,他就顺着声音走去。
房门大开着,张峰往里粗略一看,是一男二女,三个人都很年轻。
“你找谁?有什么事情吗?”一个有着披肩长发的女孩子抬起头,望着张峰,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们把他当成是来找人或者来办事的了。
张峰刚想解释:“我是……”
留着寸板头的年轻男人,打断了张峰的话:“你是来找书记和乡长的吧,对不起,书记因病离岗退养了。”
“如果是找乡长的话,我们这里倒有二位,一位姓王、一位姓钱。只是钱副乡长请了年休假还没有来上班。”
自己都还没有说什么话,要办什么事情,就先听到这个年轻男人独自讲了这么多的废话,张峰并没有计较,反而开玩笑道:“我是来找新书记的。”
“新书记?听说是新任命的,不过还没有来报到,你过几天再来吧。”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这声音很好听,让人觉得很舒服。
张峰刚要进行解释,此时,从斜对面的办公室走出来一个中年人,神情有些严肃,大概是刚才听到这边办公室的笑声和说话声,就走过来瞧瞧。
这个中年人一出现,刚才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子赶紧解释道:“王乡长,高桥乡这二天难得有人来,我们说说话、解解闷。”
这位王乡长并没有计较三个年轻人的态度,而是转向张峰,有些公事公办地问道:“这位同志,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看来问话的这位是今天这里最高的领导了。
于是张峰笑了笑,拿出明元区委组织部开具的介绍信:“我叫张峰,今天前来报到。”
王乡长名叫王鹏程,大概家人在取名字的时候,希望他长大后能鹏程万里。可惜与名字的大气有所不同,王鹏程性格内敛,接人待物以平稳见长。
现在他看了看介绍信,也是波澜不惊地握着张峰的手,礼节性说道:“我们已经看到了任命文件,一直盼望着张书记的到来,欢迎欢迎。”
“以后要多麻烦王乡长。”张峰也是客气道,然后再问道,“这三位是……”
“张书记、不好意思,我叫吕维。”那位年轻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叫叶灵。”披肩长发女孩子回答道。
“我是南宫婉。”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子起来,向张峰说道:“张书记,我来通知大家开会吧,我是党政办主任。”
张峰转向她,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南宫主任了。另外,我再麻烦问一下,我的办公室在哪里?”
没有等着南宫婉回话,王鹏程开口说道:“张书记,高桥乡的公用经费实在过于紧张,还没有给你装修过新的办公室,真的不好意思。”
“张书记,现在只能先麻烦你在原书记的办公室过渡一下。等到新一年办公经费下拨后,再给你装修新的办公室。”
张峰听了王鹏程的话,心中有些不悦,装修一个办公室又化不了多少钱,难道高桥乡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不是有财政转移支付的吗?这些钱应该足够维持正常的办公。
是真的没钱?还是故意为之?
张峰考虑到自己刚来报到,不便发作和询问,于是在脸上并没有显出不快的样子,而是爽快地挥了挥手:“只是一个办公的地方,不需要这么讲究,先带我去安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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