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漳北饶山。
茂密的林木覆盖着整座大山,深山之中有一个小村落,哪年哪月建立起来的已经少有人知,村中百十号人,自给自足,偶遇战乱荒年,也会有外来的逃难者进入山中,发现村庄之后定居村中,繁衍生息。
村子人口不多,家家户户几乎都是姻亲关系,来往频繁,连耕地都是连成片的,哪家不凑手,旁家也会来帮忙,一来二去的,似乎那耕地的所属界限都不分明了。
田垄之上,有孩子拉着线快速奔跑,纸鸢在天空之中飞舞,发黄的纸张有些陈旧,那是用大块儿的窗纸做的,上面简单描绘了几笔,就成了一个笑脸图案,连那并不出色的三角形都变得可爱了,长长的尾巴拖曳着,被孩子涂成了草绿色,上面的竹哨不断发出风鸣声。
在孩子们的欢笑声中,天空中的两个纸鸢纠缠在了一起,刚才还在争抢着说“轮到我了”的孩子也都跟着提起了心,不时有人嚷着“快收回来,快收回来”。
不远处的大人看着孩子们玩耍,脸上不觉有了笑容,远离了外界的深山之中,连收税的官吏都找不到这里,他们所有的粮食都是自产自销,便比外面多了一份逍遥自在,哪怕衣着朴实,没甚享受,一个个也都快活得很。
房舍之中夹着的大道上,独自推着轮椅前行的老者兴高采烈,还在几个老伙伴面前炫技似的,把轮椅玩出了花样来,旋转着,缺了几颗牙齿的笑容中,他也像个孩子般纯真。
拄着带底盘拐杖的老太太见状,笑着嗔怪:“多大年龄了,还这样玩儿,小心摔到了,再把你那腿摔疼了。”
“疼就疼,不怕。”老者有些顽皮地跟老太太耍赖,转而夸起儿子来,他们行走的这条路面能够这么平实,儿子也是出了力的。
田地里的中年人似乎听到了父母的声音,回望了一眼,他坐在一辆模样古怪底盘低的平板车上,车子的六个轮子刚好在田垄处,车板并非拼接整齐的一块儿木板,而是隔开了些缝隙,当车子走过,他会从缝隙之中伸出手去,把混杂在里面的杂草拔掉,拔下来的杂草会丢到一旁的篓子里,带回家还能喂牛。
“这还真是省力,下回让孩子来就可以了。”
大人总是担心小孩子没轻没重,在生活没那么繁重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爱让小孩子插手。
“早说让孩子来了,你还不信,倒像是我偷懒一样,你看看,这有什么难的。”
车子并不是靠畜力活动,而是在前后树上多了滑轮组,坐在车上的人靠着拉动绳子,就能方便地控制车子前行的速度,来来回回,除了每次换地方需要倒腾一下,其他方面,完全没什么难度。
而山中良田少,大部分时候,他们并不需要更换地方,把车子扛出来摆放好之后,一趟走过,地里的杂草就能清一遍了。
“赶紧的,下午李家还要用呐。”
女人催促了男人一声,两个又加快了速度。
田地旁,扶着王达走过的纪墨见到那设计有些失败的车子,脸上有些赧然,他的想法是好的,想要来个现代版的播种机什么的,还要是多功能型的,多做几个部件,在这个车板上安装应用之类的,结果反复试验下来还没找到最合适的配置,倒是这个用来适配多种零部件的底座,被村人爱不释手,总想着利用一下,如今连拔草都用上了,只能说坐在上面拔草少了反复弯腰的劳累,但其实,也没轻省到哪里去吧。
“不错,还挺好用,怎么不多做一个。”
王达调侃着。
来到这处村子,他还是用了王达的名字,说自己跟纪墨的关系是叔侄,往年也常有逃难到此的,村人很习惯接纳,让他们找没人的地方自己建房子,也就不管了。
没有分地,现成的地都是村人开出来的,在这一小片平坦的地方开地,也是需要一番辛苦的,更何况现成的平地都没了,再要开,只能砍树了。
周围的树木,村长并不让多砍伐,只说砍光了,外头一眼能够看到里头了,他们这里也就不安全了。
思想很朴实,也很有道理,为此得到两棵树的砍伐权的纪墨很是思量了一下,往着深山方向砍了两棵树,借用村里的大工具,把树木弄成小段,再做成木板,不几时,就给自家做了一个和风式的木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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