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才又说:“你看看人家,多么会说话,多会讨人喜欢,你看看你,木头疙瘩一个,害我只能自夸。”
璆鸣终于憋出来一句可以反击的话:“觉得我不讨人喜欢,你也没多么讨人喜欢。你很讨厌。”
乔广澜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五行八卦阵,这种阵法是他学奇门遁甲时的入门基本功,乔广澜看都不用看,双手负在身后,脚下闲庭信步,身形辗转之间,人已经穿梭而过。
他甚至没有停止跟璆鸣的斗嘴:“有本事的人需要讨人喜欢吗?有本事的人就应该拼命讨人嫌,这才能体会到‘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这种人生中至高无上的快乐。”
“……”他的口才太好,璆鸣感到一阵窒息,而这个时候,乔广澜的脚步却倏忽停住了,他面前有一摊深红的血迹。
他蹲下去看,发现这血应该已经干了很久了,颜色还有些发黑,但这并不是全部。
继续往前走,一路上点点滴滴,留下了很多血迹,除此之外,墙壁上有剑痕,地上抛掷着几样散乱的兵刃,好像在这里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厮杀。
不,看这些剑痕与血迹新旧不一,或许厮杀还并不是一场……这好像是一处专门用来屠杀的地盘。
大概是时间太久,又经过了什么处理,此地的空气中没有什么异味,然而人的第六感中,却隐隐感到一股混杂着y-in冷、陈腐与刻毒的气息,一点点渗透肌肤,侵蚀骨髓。
乔广澜蹲在暗处,用手指在地面上捻起一点已经干成了粉末的凝固血液,忽然想起了那个法国流传甚广的,叫做《蓝胡子》的故事。里面的那位小女儿趁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打开了一个神秘的房间,发现了里面悬挂着可怕的尸体,每一具本都曾经和她一样是那个家中的主母,而现在,她们的死亡也代表了她自己未来的命运。
那么,现在的这些东西,又是……
正想的入神,身后传来一点响动,乔广澜迅疾抬手按上剑柄,倏地转身,猛然见到一只白骨枯手摸索着,一点点向自己的方向抓过来。
他不躲不闪,沉稳以对,想看看这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白骨手很丑,但是也很温柔,一点点艰难万分地摸索过来,竟然只是拽住了乔广澜的裤脚,轻轻蹭了两下,又向下扯动。
乔广澜向来跟鬼怪尸丧打交道,并不嫌弃,只是觉得有点纳闷,又有点新奇,顺势蹲了下来:“你是想告诉我点什么东西吗?”
忽然间,他手里一直扣着的佩剑一颤,剑柄处镶嵌的玉石忽然亮起,与此同时,白骨手好想得到了什么力量一样,倏地飞起来,向着乔广澜直扑过来。
乔广澜五指一收,条件反s,he一样想要招架,可是又在即将出手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犹豫了,就是这一迟疑,那只白骨手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动作慈和温柔,就像长辈在安抚自己的孩子。
乔广澜全身一震,脱口道:“师尊!”
那只手落到地上,转眼间化作飞灰。
璆鸣道:“什么?这人是你师父!不可能!”
乔广澜心绪澎湃,不能自控,用手扶着额头缓了半天,这才哑声道:“不是。是原来这个人的师尊,玉琼派上一任的掌教。我被原主的心绪影响了。”
璆鸣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但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还死的尸骨无存。”
乔广澜道:“印象中这位掌教x_i,ng情温和慈爱,对下面的弟子也很好。他正式收的徒弟一共有四个人,大弟子是太御真人,关门弟子是我,中间两个早死了,他们死后不久,师尊去世,太御接任,这一代弟子中只剩我们两个人……”
他越说越觉得心中存疑:“我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他们的死因,真是大意了。”
璆鸣道:“这件事情本来就寻常,倒也怪不得你。可是如果依你所言的那样,太御又有什么理由保存当年的现场呢?”
乔广澜道:“大概因为他是变态,变态做一些蠢事总是可以理解的。让我试一试能不能感受到过去这里发生了什么。璆鸣,原主的情绪波动对我影响很大,你在旁边看着点,一旦我失去理智,你就立刻出手打断。”
璆鸣:“嗯。”
乔广澜将手指往旁边的剑刃上一划,新鲜的血液流出来,滴到了地上陈年的血迹里,乔广澜轻喝道:“点灵犀,开天眼,神思共通!”
他手捏相应的法诀,眼前一下子出现了很多影影绰绰的影像,只是混乱不堪,重重叠叠,好像被一股血雾给笼罩住了,根本不能辨认。
璆鸣在一边看着,忽然见到乔广澜左眼中留出一行血泪,划过他白玉般的脸,颜色分明,一时又是诡异,又是凄艳。
他眉头一皱,连忙就要出手打断,手腕忽然让人在半空中握住了,乔广澜道:“停!我看见了!”
璆鸣道:“你看见了什么?”
血泪顺着下巴滴落进了地下的尘土,乔广澜沉声道:“太御将另两位师兄引到这里来,一一杀害,后此地被师尊无意中发现,太御进来时,师尊正在查看师兄尸骨,被他偷袭而死,死后怨念不散,太御几次想要把这个地方的凶杀痕迹清理掉,第二天都会在执念的影响下恢复原样……我去,我知道了!”
璆鸣:“什么?”
乔广澜道:“临楼那个倒霉催的之所以遇害,应该还是这件事后续引爆的结果,你还记得吗?你说过这个世界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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