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带过别人来过这吗?”
倾夏想了想“有。”
终于问出点眉目了,慕轻尘登时来了精神“你认识吗?长什么模样?”
“……长相嘛……不似我们中原人,高鼻深目浓眉大眼……高高壮壮的,穿一件方领长衫,不过说话有些磕巴,好像不大会说汉话,肯定刚来帝京不久。反正啊神秘兮兮的,林品如也不让我伺候,找个理由把我支走了,切,跟谁乐意和他呆在一起似的,老子眼不见心不烦。”倾夏迎来送往多年,遇到的人多了,自然琢磨出一套看人的本事。话虽答的有一句没有句,但字字都在点子上。
慕轻尘和常淑对视一眼,又塞给他一枚银铤“那人有长随吗?几个?”
“……有长随陪着,一共四个人……反正有点阵仗,杀气腾腾的。来平康坊的哪个不是寻花问柳,唯独他们不一样,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等在院里一动不动。”
慕轻尘若有所思,曲起双指在腿侧轻叩,话锋一转“不出意外林品如今夜还会来,你想办法打听出当晚那人是谁,也别问太急,一步一步来,先问出那人从哪来就行。”
一步一步来?
倾夏懵懵的,直觉告诉他慕轻尘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像是嗅到某种危险的味道,他一时有些畏首畏尾“你们到底想做啥子嘛?”
话一问出口,慕轻尘就沉下脸色,眼神冷冽道“道上的事,你不懂!”
倾夏周身泛起寒意,怯懦的“嗯”了一声,笨拙地抱了一个拳,正想问问慕轻尘是哪个教派时,就见她蹭的站起身,牵起身旁姑娘走了。
他默然片刻才回神,急慌慌追出去送客,心脏咚咚咚的直跳,怨怪慕轻尘刚才的眼神太吓人,可没办法呀,谁让人家是土财主呢,他不敢得罪,掐着娇滴滴的嗓子,妖娆一句“二位下次再来呀……”
“呀”字还没完全脱口,慕轻尘和常淑就突然转身,原路回来了,眉眼处有一闪而过的惊慌。
路过他时,拎住他的后颈,将他一道提溜回去。
关门,上闩,动作一气呵成。
“怎么了这是?道上的仇家找你们麻烦来啦?”倾夏心乱如麻,完了完了,会不会牵连我呀。
“林品如来了!”真是倒霉催的,偏偏在这处狭路相逢。
“我靠。”倾夏傻子似地僵立着。
常淑问“如何是好?”
眼下她们属于暗地潜伏,万万不能提早暴露。
慕轻尘稳住纷乱的思绪,在屋内快速走了一圈,拍拍角落的挂锁大箱,又俯身查看床底,都觉得不大满意。根本藏不下两个人,若与常淑分开藏的话她又不放心。
“藏衣柜!”常淑果断道。
衣柜的结构是横隔式,用两层隔板隔出三层。常淑拉开柜门,想也没想,拽过慕轻尘将她摁进最底下那一层,然后才矮身进去,学起慕轻尘的模样,曲起膝盖,抱起双腿。
“太憋屈了。”慕轻尘对藏身地颇有怨言。
“闭嘴!”常淑瞪她一眼。
下一瞬,有人在敲门,林品如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倾倾,我来了。”
倾夏震了激灵,差点原定崴了脚脖子。
慕轻尘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靠,小轻轻?能不能要点脸!
“小倾倾你在吗?”林品如催促道。
倾夏拿不定主意,哆哆嗦嗦地跑到衣柜前蹲下,把自己蜷成一只刺猬,作势也要挤进去。
慕轻尘立马就急眼了,一脚将他踹出去,声音压制到最小道“我刚怎么跟你说的,套他话!赶紧去给他开门!”
“我……我怕……”
“怕也要去!”慕轻尘铁石心肠的斥他,收回脚时加了一句,“把柜门给老子关上!”
倾夏哭丧着脸,吸吸鼻子,乖乖照办。稍整仪容后,又花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做好心理建设,临开门时堆出一脸假笑。
“在忙什么呢?”林品如的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因不耐而微微扭曲。
“在……打……偷油婆(蟑螂)”倾夏语塞,下意识瞥了眼衣柜。
慕轻尘听不懂,但笃定不是啥好话,吃力地挪挪身子,换了个姿势,趴在门缝处往外看。
说起来她离开国子监已有五年了,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林品如,当下才真真将他瞧清楚,还和当年一样,双眼狭长,满满当当的嫉恶如仇,一看就是个脑壳有屎的人。
正鄙视得起劲呢,忽觉常淑把手探进她怀里,把钱袋被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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