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期赶紧扒完饭跟着开口:“真的啊,哥你自己做饭,有时间吗?”
“嗯,在剧组的时候就吃盒饭,省时间,但是晚上回家以后可以自己做。不瞒你说,我没演戏之前跟着我爸在饭店工作了一段时间……”
韩子期林之桃和慕洋聊得开心,说着说着就谈起了慕洋拍戏以前的经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说有笑,水犹寒只默默听着,照常吃着饭,好像一切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哪怕是忙碌了一上午,大家都饥肠辘辘的时候,她吃饭也依旧很规矩。守着风度,闭嘴细嚼,就算云婳就坐在她旁边,也没听见她有发出任何声音。
云婳观察了许久,她发现不管旁边聊什么有趣的话题水犹寒都无动于衷,不会搭话也不苟言笑,活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肯定不是这样的。
当天晚上,每个人都通过下午的努力争取到了一顶宽敞舒适的毡包,不用再同昨晚那样挤着睡了,但休息的时候,云婳还是找去了水犹寒那里。
“饿了吗?”云婳走进去的第一句话便问。
她看见水犹寒晚饭并没有吃多少,于是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一个酥油饼。
水犹寒见到是她过来,掀开帐帘那一瞬“惊喜”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谢谢云老师。”
两人围着小圆桌坐下,水犹寒立马为她倒好水,云婳喝了口,道:“水犹寒……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水犹寒微微点头:“云老师有什么直说便是。”
“你平时和人聊天吗?”
“……聊天?”水犹寒顿了顿,摇摇头:“不曾。”
来这个陌生的地方以后,还不曾。
“那以前呢?”云婳追问,“以前,嗯……你有兄弟姐妹吗?也不和他们聊天?”
水犹寒握着水杯,水的温热透过瓷冶的杯壁传到掌心,她的眉眼柔柔敛下来,好像想起了从前了事。
“应该算有个妹妹吧,她总爱同我说话,我便听着,应着她顺着她,她便讲得开心。”
云婳听明白了,这也算不上聊天,她又问:“那你遇上开心的、不开心的事,一般与谁说?”
水犹寒一贯不喜与人诉说心事,连寻常普通的寒暄都少有,言少字稀,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到现在早已成自然了。
云婳:“那就是你不喜欢和人说话了……”
水犹寒想了想,算是吧。她点点头默认,云婳也沉默了。
云婳握着水杯的两只手手指不安地动了动,又抬起摸了摸下颌,眉头微微皱起,寻思自己该如何开口。
“云老师?”水犹寒唤她回神,轻笑道:“云老师想说什么便说吧。”
“那我说了啊,”云婳表情更凝重了,但声音却放低了,“你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疾病?”
她说完赶紧又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看你不太爱和大家交谈,会不会是社交恐惧症?”
云婳从吃完午饭开始就在想这件事,水犹寒人并不坏,她知道,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水犹寒会这样,是有社交恐惧症类似的心理病吗?自闭症,还是非典型孤独症?
水犹寒并没有多想,尤其云婳解释过是在关心她。虽然云婳不记得她了,但她心底依旧对云婳是无条件的信任。
“云老师,我身体健全无恙,暂无什么病症。”她认真回道。
“不是身上的病,我是说……”云婳声音慢下来,正思索如何同她解释,突然瞥见矮床上有一叠纸稿,“那是什么?”
水犹寒把台词稿递过来:“让云老师见笑了。”
那卷台词稿整齐装订在一起,白纸黑字纸面清洁干净,看得出主人把它收捡得极好,但纸张边角的地方有明显的翻折痕迹,叠在一起的时候边缘微微鼓起。云婳拍戏多年,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因为经常翻阅形成的。
“你晚上就在背这个?”难怪只有林之桃和韩子期在外面看藏舞表演,都不见她出来,“怎么样了?”
“记得一些。”水犹寒缓缓开口,“云老师,我明早便离开了。”
第一期节目录完,距离第二期的拍摄还有几天,但这中途并不是休息的时间,现在她要赶去别的剧组拍戏。
云婳:“我明天也得出发了,对了,你几点的航班?”
“五点。”
“这么早?”云婳诧异,那岂不是四点以前就得赶去机场,“你这都不算早上,天都没亮吧。”她玩笑道,“那你还在背剧本,还不赶快休息,小心明天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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