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
我的终端突然震动了起来。
不会吧,难道首领又反悔不给我批了?
一边腹诽着我伟大的上司,一边快速点开那封邮件,映入眼帘的邮件logo并非是熟悉的ogo。首先是一段用古英文写的提要,晦涩难懂。我皱着眉理解了一下,大意是要挖墙脚.....往下一拉就全是日文了,我略览了全篇邮件内容,竟然是聘请我去当神社的神官。
什么乱七八糟的......猎头公司现在都接这么无聊的工作了吗?新年去祭拜的时候也没见神社缺人手啊?
我挑了挑眉,职业病发作般地挑剔:如果这是一封我下属递来的公文样本,我保证他的头已经高高挂在横滨港口。
我皱着眉问道:“广津先生,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广津先生目不斜视,认真地回答我这个有些没头没脑的问题:“并非。今日是10月30号。”
他问:“您是碰到什么骚扰信息了吗?”
我将终端锁屏,往一旁的座椅上一丢:“看来是的。而且是非常差劲的玩笑。”
黑手党干部这种几乎是终生制的职业,一旦脱离,便只有下地狱了。
“啊~好烦啊。又是没能自杀成功的一天。”
太宰治软趴趴地瘫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他右手在附近的办公桌上摸摸索索,好不容易才触碰到一个座机。他伸出小拇指勾住电话线,咔哒咔哒拖到手边,懒洋洋地拿起听筒,按下了蛋糕店的号码。
“shi......敦君吗?”
“啊!是的!太宰先生,是社里有什么事情吗?”少年很快接了电话,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活力满满。
“不是啦......是真的很无聊啊,待在社里整理文件。”青年换了个方向趴着,抓了抓黑色的头发,桃花眼惬意地眯了起来。
少年额头飘下三道黑线,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无奈:“当初可是您说,在蛋糕店打工太无聊了——要留在社里处理「组合」的事项的。”
“哎呀,我有这么说吗?”太宰治笑眯眯道。他往后一躺,整个人窝进了舒舒服服的靠椅里,长手长脚则搭在外面,一副好脾气慵懒的模样,语气却是异常的兴奋:“敦君呀,蛋糕店里打工,是可以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我这是在培养你学会和人打交道呀。”
——呵呵。好脾气的白发少年抽了抽嘴角。
“而且你看哦,”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太宰先生隐藏不住的黑水,“你和镜花酱一定也能碰到许多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没有,吓人的事情倒是有。一想到太宰先生和那位中原先生之间「势同水火」的关系,白发少年默默开了免提,去后面把师傅们刚做好的蛋糕端出来,一一摆放在柜台里。
“所以!”青年的声音突然亢奋,“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快说出来让前辈我开心一下吧!”
“很抱歉,太宰先生。”已经习惯了青年突然神经质一般的插科打诨,中岛敦默默提起了听筒,睁着眼说瞎话,“蛋糕店马上就要关门了,您就别在忙乱的时候瞎帮忙了。”
“???敦君......”
把不靠谱前辈的电话挂掉,中岛敦叹了一口气。
啊,在小镜花面前说谎,真的特别良心不安啊。
白发的少年摸了摸胸膛里活蹦乱跳的良心,决定下班后去给女孩买可丽饼。
被挂掉了电话的黑发青年努努嘴,消沉了一会儿,抱怨着“后辈大了就不可爱了”,随即眼光一亮,额前出现了一个小灯泡。他哼着自杀的小曲在身上堪称移动百宝箱的口袋里四处翻找,最后扒拉出一个老式的电话机,长按了好几回开机的按钮,手机却没面子地不给一点反应。
太宰治笑了笑,嘟囔着“还真是一样的臭脾气”,继续戳戳戳。被摧残的这个旧盒子慢腾腾地开机,屏幕光有些暗,磨砂的背面还被人用稚嫩的字迹刻了「给最讨厌的臭鱼」,力道之大、刻痕之深,透过流逝的岁月都能看出下手之人的毫不情愿与咬牙切齿。
太宰治一边耐心地等这个古董机子给出反应,一边则用修长的手指近乎温柔而又病态地摩挲着那行凹凸不平的字迹。
半晌,这个还未彻底坏掉的机器终于施舍般地给出了一点回应。太宰治不熟练地操纵着界面进入了通讯录,整个通讯录空白一片,仅有一个被标注为「小矮人」的号码。青年回头看了看闹钟,确定指针停留在四点半,于是嘴角挂起了恶劣的微笑,点了通话。
嘟——嘟——
一声,两声。
“今天谢谢你了,广津先生。”从总部回来的中原中也掏出房卡开了公寓的门,“有什么需要我紧急处理的事,还要麻烦你告知了。”
“您客气了,这是老朽应该做的。”广津柳浪优雅地行礼。
三声,四声。
太宰治默默数着,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情绪在迸发,就好像是橘子汁一样的热烈与期待。
——马上要到六声了,你会不会接呢?黑发的青年兴奋地舔了舔下唇,眼底里闪耀着那深深隐藏的、属于黑暗世界的光芒。
五声。
“恩?你怎么了?阿姨走之前忘了给你做猫饭么......啧,下次换一个家政吧。”青年将圆礼帽挂在架子上,左手摸过小猫的毛绒绒的耳朵,轻柔地将小毛团捞在怀里,右手熟练地从左侧暗袋暗袋里掏出一个同样老旧的手机,无需看屏幕,便在响起第六声之前按下了接听键,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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