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互不干扰,我知道的,我帮你挡住你爸爸给你乱七八糟的联姻,我很荣幸能帮你做这个,良子。”
对面传来沉重又缓慢的呼吸声,最后化成了一声轻飘飘的笑:
“诶,绿谷,我有点后悔刚刚——”
她及时打住,不再多话地停住了,幽幽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挂了电话。
人陆陆续续地到齐了,绿谷背后的人越来越多,他突兀地坐在里面像一个合格地参加别人婚礼的宾客,直到两位过于出类拔萃的伴郎出现的一刻,人群突然地寂静了下来,然后所有的喧闹嘈杂都在这两个逐渐靠近十字架的伴郎的出现里湮灭了。
绿谷站起来,他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前倾着身体迎接不久前曾和他抵死缠绵过的两个人参加他的婚礼,客套而彬彬有礼:
“小胜,轰君,你们来了。”
轰焦冻安静地凝视他,爆豪开口嘲笑他不合身的西服外套,他们在一群人别有用心的观察下终于演变成了三位关系不错的朋友,普普通通地在其中一个人的婚礼上寒暄着,嘲讽着,告别着,那些暧昧又离奇的传闻被并没有深入了解围观的群众自我否定了。
他们就是普通朋友罢了。
要不然怎么能如此平静,像是已经死去一样沉寂地看着自己深爱的人的婚礼,那些卑躬屈膝的爱意,刻骨懊悔的温存,没有完全愈合又被残忍撕开的伤口,烫伤自己无数次的坏掉的打火机和那个站在你面前带着笑意迎娶新娘的绿谷先生。
要怎么忍耐才能维持平静地站在他身旁,成为他婚礼的一环,成为最近的见证不属于自己的伴郎。
嘉宾们带着稀松平常的笑意,把自己听过的荒谬故事忘记。
早上九点,婚礼开始。
蹦蹦跳跳的花童守在新娘的两旁为她倾撒玫瑰花瓣,她戴着垂落到腰际的头纱,她被老铃木董事扶着往绿谷站着的地方前去,她把落地的柔软花瓣践踏出馥郁的汁液,她穿过洒满金箔的鲜花拱门,所有人都为这场婚礼鼓掌祝福,除了站在绿谷两旁的伴郎。
绿谷带着绅士且妥帖的笑接过了铃木的手,他诧异地发现这个从来不动如山的大小姐放在他掌心的之间居然是微微颤抖的,他抬头试图低声询问铃木是怎么了,就看见刚刚的董事长若无其事地把铃木的面纱揭开了——
——绿谷的瞳孔一缩,铃木白色的裙摆上是神父的服饰,这位面容姣好的大小姐含怨带恨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穿着高跟鞋恨恨走上了宣誓的台子,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所有人猝不及防,一群正在鼓掌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摸不着头脑的发展方向。
绿谷已经察觉到不对,他侧头看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和铃木的老董事长,铃木咬牙地对着绿谷小声唾弃道:
“别看了,老葛朗台一个,他把你卖了!”
绿谷看着不动神色占据自己两旁的轰焦冻和爆豪,他被钳制在了中间动弹不得,手被另外两只全是伤痕的手牢牢包裹,而铃木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面涌起无数种猜测,她顿了一下开口道:
“绿谷,你是不是——”
——是不是故意让爆豪和轰做伴郎,是不是故意给他们甜头让他们为你疯狂,是不是故意之前成功谈判诱导我父亲察觉到你的价值,然后让他们联手和我父亲交易,最终——
——促成这一场你想要的婚礼。
但铃木什么都没说,那些浮光掠影般飘过她脑海的猜测被她消化后无踪无际,她把自己揭下来的面纱盖在绿谷的脸上,藉由一块头纱迅速地把自己的新娘身份嫁接给了绿谷。
铃木取出了胸口里的十字架充当起了婚礼神父,对着这三个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随随便便地,在已经喧哗吵闹沸腾起来的的人群中放低声音宣告:
“爆豪胜己,你是否愿意与绿谷出久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爆豪眯了一下眼睛,他死死地压住绿谷的肩膀,他的手贴在绿谷蒙住面纱的侧脸上缓慢摩挲,他红色的眼眸流泻摄人的暗光将头戴白纱的绿谷完全笼罩进去,像是一头得到了心爱之物的暴龙一样死死守在旁边钳制住他不放,爆豪低笑地回答道:
“可以。”
铃木转向轰焦冻,她盯着这个人几乎要把她盯穿的视线,不情不愿继续说道:
“轰焦冻,你是否愿意与绿谷出久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轰焦冻用全是伤痕的手腕贴在绿谷的手心,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模糊不清的祈祷意味,宛如即将迎娶的是他每日梦中亲吻的圣骨,需要清空一整个房间来放置这至高无上的爱物,他半垂下眼睫:
“我非常愿意。”
铃木和被蕾丝面纱盖住的绿谷对视,他剔透美丽的绿色眼睛若隐若现地透过镂空刺绣的纯白面纱仰头看铃木,他的唇瓣含住一点面纱的皱褶透出鲜艳的嫩红色,他宛如一块被包裹起来的宝物一样因为看不清楚每一个部位都透着迷离氤氲的吸引力,被另外两个人牢牢地固定在神圣又荒唐的宣誓台前,而绿谷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深呼吸的铃木:
“绿谷出久,你是否愿意与爆豪胜己和轰焦冻缔结婚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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