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和更加严肃的样子。恩。”李熏然正直的看着他。
凌远能开玩笑,他李熏然可不想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今天挑衅凌远的次数已经够多了。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凌远是知道自己的变化的,这样的变化让他觉得有一点惶恐却又不想抗拒,就仿佛自己也在期待着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但他又是个厌恶期待的人,为此他唯一能选择的办法就是不听不想、只去感受现在。
经过李熏然的时候,他说,“你知道自己其实也开朗了许多吗?”
做医生的就算不比警察那样精于识人,却也是有自己的方法去和别人打交道的。
凌远在这点做的向来不差,他虽与人直来直往,但是追求利益的时候他也玩得来尔虞我诈和戴着面具说话。
这个社会,本就是有人求有人给而已。或者有人什么都不求,活着就足够。
所以他看的出李熏然对陌生人的抵触和他自己划出的那些距离,以帅气却温度不足的笑容来把所有人拦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他虽然看得破却没有立场对此作出评价,毕竟,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李熏然这回没再出神,对这个问题像是已经思考千百遍那样毫无犹豫,咧嘴一笑,头一次显出点儿可爱的样子。看起来年龄瞬间又小了几岁,“熟了啊~”
凌远笑了,他现在说出来,又何尝不是为这个说来轻巧、要达到却不易的“熟了”二字呢。
“好了,很晚了,去洗洗然后准备休息吧。”说罢自己也要回房,许是要证实某人方才的答案便又提了一句,“你那手,能洗吗?”还非要用仔细审视的目光去扫李熏然。
李熏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踏进了什么危险领域的动物,恨不得跳起来,“就别揶揄我了。真的没事。”
想来想去,为什么凌远会是个医生呢。他能想到的受伤也能洗澡的实例,要是在凌远面前说出来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真是生命中无时无刻不相克!
李熏然现在还没意识到,其实无时无刻不相克的,只是来自那么一个人。不是无法辩驳,而是不忍、不想、不愿。
两个大男人洗澡没什么浪费时间的,各自洗的很快就擦干身体出来了。没有什么波澜。
凌远是爱干净的人,李熏然又向来小心谨慎。就算他这个“客人”当的再不称职他也还是个客人,他心里知道。
只不过凌远抛下自己那点摸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也已经把李熏然当成像弟弟一样的人,说亲近就绝不是虚的。
关心起来毫不含糊,打趣起来也绝不嘴软。
“身体还行吗?没在浴室里磕着碰着的吧。”凌远洗的稍微快了点,换了新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喝着温水。
李熏然挠了挠头发,满腔愤懑。他心想这凌远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够表面如此平静,嘴上却不停揶揄逗趣的呢。
说了多少次他贫了,可这到底谁贫啊?也是没天理了。可他李熏然又是受气的人吗,不就耍嘴皮子,谁不会!
“其实我这挺灵巧的,你看啊,照一般人来说切菜的时候一刀下去,”最后四个字落了重音,凌远面上不动声色捏着杯子的手却一紧。说话的人却恍然未觉,兴致勃勃的就说了下去,“手指头不都得砍掉了啊?”
凌远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以前在医院的时候遇见过的断过手指的病人和看过的病例,影像中的人恍惚间再替换上李熏然的脸,太阳穴都开始疼。
“停。”
“综上所诉,因为我身手好反应快所以才只破了一层皮。”李熏然晃了晃手指,说着心情很好的进屋去睡了。“凌哥,晚安。”
凌远对着他总是有说不出的无奈,却让人没法讨厌起来,反觉得亲昵。而且,也就这种时候某人叫哥叫的顺嘴吧。
他点了头,轻轻回了,“晚安。”
等客厅只剩自己一人的时候,杯中的水也凉了。他看了看那一日复一日的夜色,却觉得今夜的月亮说不出的明亮温柔。闭了闭疲惫的有些发涩的双眼,回房睡下了。
一夜好眠。
李熏然按掉自己设的第八个闹钟的时候,天色仍蒙蒙未亮。本想翻身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继续睡,但想到昨晚加了班又给自己做饭的凌远,终于咬着牙坐了起来。
咬牙切齿,痛不欲生。
可凌远照顾他不该是理所当然,借着父辈的情意就连房租都省了。
李熏然问自己,“买个早餐能要人命吗。”
答案是一个字,“能。”
算了,就当是回到警校被哨音叫醒做晨练吧。李熏然逼着自己从床上滚下去,穿衣服的时候犯了愁,现在买个早点没什么关系,但是一会上班可怎么办,这点儿服装店还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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