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广缓缓睁开眼睛,一时弄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机械地转着眼珠子,在看到米怀乐熟悉的脸孔时突然激动起来。他一把抓过米怀乐紧锁在怀里,却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什么似的轻声开口:“咪……咪子?”
“嗯……是我……”米怀乐慌张地抚着沈广宽厚的背,准备承受他严厉的责备。整蛊也该有个分寸,万一要是把人吓出个好歹来,那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沈广不敢置信地摸摸米怀乐脸庞,在捏捏他手掌,确定是有温度的,顺间松了一大口气。突然,他又唯恐失去般把米怀乐收入怀中箍得死紧:“活的,你是活着的吧?”
付伟规规矩矩站在旁边,闭紧嘴巴不敢吭声。作为医生,他见惯了生离死别。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大概都会经厉一段伤心痛苦的过程,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以为接受不了的现实还是接受了;原本以为迈不过去的沟壑迈过去了;原本以为失去对方活不下去的人照样过着各自的生活;原本以为无法忘记的永恒现在甚至连模样都记不起来了。这就是人,要说坚强还是说成无情?他喜欢把人看成一种受到激素支配的混合物。在不同的时期受不同的激素支配,有不同的行为和思想。这就是为什么热恋中的男女思维与行动都趋近美好,而分手后的男女其中一些会被痛苦折磨做出过激的行为。科学没有浪漫可言,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同样不会。
绝对不想把那个字说出口,沈广认真的请求米怀乐:“咪子,以后别吓我了,我还以为你……”
“不会了,我要是再这样犯浑,你就使劲儿抽我!”米怀乐急忙保证,他太过分了!
男人这才完全松懈下来,瞳孔里的光又渐渐聚集起来。
折腾了一天,俩人都累得够呛。回到家,米怀乐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翻个身仰望天花板做沉思状。
“累了吧?”沈广摸摸他有些苍白的脸颊,“让你折腾!”
“嗯……下回不做了,打死也不了!”米怀乐含混地呜呜。
“还敢有下回?打得你屁股开花!”男人怜惜的亲亲米怀乐脸颊,起身洗手,扎上围裙,摆开架势准备做饭。
“孩儿他爸,你干啥?”沙发上的懒猪连眼皮子都不想抬。
“你休息吧,我炖点儿滋补的汤。”
沈广真的不会做饭,但是因为打小喜欢喝汤汤水水的东西,上学的时候住宿不能经常回家,去餐馆又开销大,于是自己学着煲汤,四年下来,练就一手绝佳的煲汤功夫。
米怀乐满足得感到胸口微微胀疼,他看着沈广忙碌的侧影,想哭又想笑。
“沈广……”米怀乐幽幽地开口。他不是经常叫沈广全名,一旦叫了,就是大事。沈广还记得米怀乐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开头,是自己六级□□被发现,取消三年考试资格,米怀乐作为学习委员给他做思想工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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