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林晏晏去了竹隐轩。
房门关着,檀云去叫门。
“四公子,大小姐来看您了。”
林晏晏耳尖,听到里边窸窸窣窣地声音,像在收拾什么。
须臾余安来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林晏晏质疑。
余安面不改色:“小的正劝公子喝药呢!”
林晏晏嘴角几不可查的弯了弯,进了屋,径直走到床前。
林景元神情恹恹,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姐,你不必老来看我,我没事。”
林晏晏瞄了眼枕头底下露出的一角书册,伸手抽了出来。
林景元想阻止已经迟了。
“大盛异闻录……”
“姐,我整天躺着太无聊随便翻翻。”林景元赶紧解释。
林晏晏轻哂:“这书无聊时打发时间倒是不错。”
说着,林晏晏突然掀开被子。
林景元大惊:“姐,你这是做什么?”
林晏晏从被窝里拿出一本经义注解,在林景元眼前晃了晃,一副你解释解释的表情。
“大姐……我……”林景元没想到大姐这次学精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檀云,余安,你们先出去。”林晏晏吩咐道。
檀云和余安对了个眼神,先后退出。
林晏晏把两本书放在床头的高几上,施施然开口:“景元,明日孝期就满了,你打算继续装下去吗?”
林景元张口结舌,有些不知所措。
“你每次故意气我,让我误以为你荒废学业,尽看些乱七八糟的书,真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过是配合你演戏罢了。”林晏晏说的云淡风轻,一副我早已洞穿你的心思的神情。
但事实上,原主的确被景元骗过了,对景元的不求上进失望透顶,姐弟两吵了几次,闹得阖府上下都以为四公子没了父亲的管束,放任自我了。
“姐,原来你早就知道。”林景元颇感意外,他还以为他骗过了所有人。
这是承认了。
“所以,纪先生是你故意气走的?”
林景元老实交代:“其实,我和纪先生是商量好的,爹娘走后,二婶当家,把咱们大房的下人发卖的发卖,荣养的荣养,然后又塞了新的下人进来,谁知道这些人可不可靠……所以,我索性其他人都不要了,只留一个余安,我就想着,得韬光养晦,等我长大了继承了爵位再来计较。”
林晏晏心疼地摸摸景元的脑袋:“景元,这几年你吃了不少苦。”
看到景元,她就忍不住想起弟弟陶易乐,易乐生性开朗,爱笑,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特别可爱。易乐跟她最是亲近,总喜欢黏着她,缠着她,各种拍马……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姐姐,最厉害的姐姐……易乐说,将来他娶媳妇一定要娶个像姐姐这样的女子。可惜,飞来横祸,易乐的生命定格在十三岁那年的初春。
“姐,也不算吃苦,本来就要给爹娘守孝嘛!”林景元反过来安慰姐姐。
林晏晏心底感慨,景元太懂事了。
“景元,朱公子和蓁蓁的事,你知道吗?”
林景元脸色微变,犹疑片刻终究还是点头。
“姐,朱公子要退婚的话,你怎么办?”
“那就退,但不是他要退,是我要退。”
林景元握拳,愤愤道:“姐,这种人不值得留恋。”
林晏晏莞尔:“所以,我想让余安帮我办件事,余安可信吗?”
“可信,管家让余安定期汇报我的情况,余安都按我授意的说,那边还以为余安是他们的人。”林景元冷冷讥笑。
林晏晏失笑,景元自小就精明,像爹,别人想算计他反倒被他算计的死死的。
大小姐走后,余安进屋,只见自家公子正在收拾杂书。
“余安,回头把这些书拿去烧掉。”
“啊?是不是大小姐又骂您了?”
林景元目色清亮:“以后不用装了。”
之前他什么都不跟姐说,是因为姐身体不好,怕姐担心,二来,他还以为姐很相信二婶,说了反倒坏事儿。没想到姐和他一样的心思,就说嘛!他的姐姐最是聪慧,还能看不穿二婶的手段?姐虽柔善却不是软弱可欺的。
从今后,他们姐弟同心,重振长房。
让那些人看看,什么叫虎父无犬子。
翌日,有种说法不知从何处流传开来,说定安侯府的大小姐林晏晏替父母守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与她有婚约的晋国公府的朱公子却隔三差五的往侯府跑,也不知去看谁。
老百姓对高门深院里的事儿总是特别感兴趣,尤其是这种语焉不详模棱两可的传闻,让你嗅出一丝丝不寻常,进而不由自主的生出探究揣测的心理,激发出无穷的想象力,有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传闻迅速发酵,经过无数人的自主加工,衍生出多个版本。
有的说,定安侯一死,侯府长房落没了,晋国公府自然瞧不上失去双亲的林大小姐。而侯府二房的二老爷林仲坤颇得圣上赏识,当然圣上也是念着定安侯的功勋,有意施恩,短短三年,林仲坤从翰林院编撰升至礼部侍郎,将来有很大的可能升任礼部尚书。晋国公府自然更愿意与侯府二房结亲。
有的说,侯府二房所出的林二小姐本就是个水性杨花之人,仗着有几分姿色,趁长姐守孝之际勾引朱公子,想取而代之。
还有的说,朱子玉喜新厌旧,看上了林二小姐,背叛了林大小姐,不是个好东西。
总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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