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府沉香榭中,信阳公主手执白玉棋子正在苦苦思索如何破解珍珑棋局。
一嬷嬷快步进入沉香榭,见公主殿下在下棋,便放轻了脚步,站在一旁等候。
“说吧。”信阳公主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始终盯着棋盘。
嬷嬷上前两步,小心翼翼道:“郡主的计划没有收效。”
信阳公主美目一凝:“她放弃了吗?”
“这倒没有,还在想办法。”
信阳公主微微一笑:“这才像她的性格。”
嬷嬷踟蹰道:“殿下,其实想知道答案,奴婢可以去找钟大夫,或者直接问侯府二房的人。”
“不可,这事只能让郡主去做,而且只能迂回,不能让人怀疑到本宫头上。”
“你可以提醒郡主,找余晚晚不如找林蓁蓁。”
“是,奴婢这便去。”
“莫要太刻意了。”
“是,奴婢会注意。”
嬷嬷离开后,信阳公主手中白子落下,困局顿解,唇边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没想到林晏晏的命还真大,都这样了还死不了,不过,林晏晏必须死,不但林晏晏要死,林家长房全都要死。
林晏晏回到墨渊阁,李妈妈带了个人来见她。
“小姐,这位是柳先生,大舅爷派来的,京城这边的生意都是柳先生在打理。”
林晏晏微然:“柳先生请坐,锦心,看茶。”
“柳先生,我大舅让你过来是……”
“大小姐,在下这次来是有两件事,其一,在下了解到侯府二夫人姚氏通过其弟姚牧州放印子钱,数目有一百万两之多,明年五月才到期,沈大爷说,他会想办法让这笔钱回不来,沈家要吃下这笔钱。”
林晏晏惊诧,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祖母知道吗?照姚氏的行事风格,怕是瞒着祖母偷偷赚体己。而且姚氏哪来这么多钱?姚家乃是书香门第,书挺多,但钱并不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挪用公中款项。
林晏晏有数了,如今三婶掌管府中财物,看来得让三婶好好查查账。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沈大爷说大小姐要开同源楼,也许缺个管事。”
“大舅愿意让你来帮我?”林晏晏大喜,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她正想招个管事,毕竟她是侯府大小姐,不可能亲自去打理生意,柳先生是大舅的人,信得过,而且柳先生常年打理京中生意,有能力有人脉,实在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大小姐不嫌弃的话,在下就听大小姐吩咐了。”柳先生道。
“何来嫌弃,我求之不得,同源楼的事务就拜托柳先生了。”
送走柳先生,林景元过来了:“姐,刚才那人是谁?”
“大舅送给咱们的人。”
“大舅在忙什么呢?姐你封了康平县主,大舅也没露面。”
大舅在忙什么?自然是在找姚氏的麻烦,沈家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先撇过这事儿不谈:“你今日去见蔡祭酒,结果如何?”
“已经说好了,明天就可以入学。”
“明天我送你去。”
“不用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况且我已经通知了周大哥,明早他会来接我。”
“那好吧,进了国子监好好用功,别丢了咱们侯府长房的脸。”
“姐你放心,这几年我的功课可没落下。”林景元自信满满。
翌日,林晏晏还是偷偷地跟在林景元和周大同身后,看着两人进了国子监,有种老母亲送儿子奔前程的心情,期待又担心。
“小姐,咱们这就回去吗?”檀云问。
“去同源楼。”
林晏晏去同源楼转了转,装修的进度比预想中的快,没什么可以操心的。
于是林晏晏找了间茶楼去喝茶。
茶楼是各种消息的聚集地和传播地,不一定有用,打发下时间也不错。
刚坐下来,林晏晏就被隔壁的谈话吸引了。
“你们听说了吗?陶宅闹鬼。”
“陶宅?哪个陶宅?”
“就是原太医院陶太医的宅院啊,前日有两个毛贼偷溜进去偷东西,结果见到一个女鬼,那女鬼没有脚,脑袋就剩一层皮挂在脖子上,脸上全是血……”
林晏晏:呃……
她的形象是这样的吗?她不过是歪着脖子,怎么就被传的只剩一层皮?那的确是有点吓人。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跟你们说,更吓人的是……那女鬼一直追着那两个毛贼问他们看见她的头了吗?两个毛贼吓的尿都出来了。”
“你说陶太医我想起来了,陶家满门被砍头的那天,好好的天突然阴沉下来,随即下起了大雪,那雪下了足足三天三夜,当时大家都说陶家有冤。”
“对对,我也想起来了,那场大雪百年难遇,说不定陶宅里的女鬼就是陶家人冤魂不散的缘故。”
一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跟你们说个事儿,你们要保密,我一个在宫里当差的亲戚告诉我,陶太医是当了替罪羊。”
众人惊讶:“替罪羊?替谁?”
“那就不知道了,陶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是数一数二的,误诊,不太可能吧!”
“有冤又能怎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陶家人也死光,还有谁能替陶家伸冤?”有人叹息。
林晏晏默默喝茶,她才知道原来陶家满门人头落地后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也才知道替罪羊一说。
只是这些小道消息可信度值得商榷,还是得想办法接触到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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