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当一个人在对另一个人做了过分的事,最后发现错的是自己后,愧疚感就会加倍。
这下,伤兵营不管是军医还是伤兵,对太子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再不敢有一丝怨言。
薛万均是副总管,虽说只是个名誉上的官职,但在营地还是挺威风的。
堂堂大将军跟斥候一起出动,也只有这个蠢货能干出来。
前些日子,他带队遇到了一队突厥人,因为被发现的早,所以战马落后的他们被突厥人追着射了一路,差点就全军覆没了。
大将军没事儿,底下的斥候却死伤惨重。其中有一个被箭射成刺猬的,差一点就被丢下,不往回带了。
伤兵营是个什么地方,久经战场的人都知道。说那里是阎王殿前门都差不多,九死一生,对伤兵营而言都是赞美的词汇。
送进去也是死,可是抱着万一的可能,他还是命部下把这个倒霉的斥候孙三儿给送进了伤兵营。他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心力,孙三儿几乎活不下来。
可是十几日不见,当他巡视营地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孙三儿。
身上缠着绷带的孙三儿,居然还在拉车,车上都是已经晒干的牧草。
“孙三儿?!”
薛万均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已经在自己缅怀名单里的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在干活儿!
孙三儿也认识薛万均,放下小板车大礼参拜,哽咽道:“卑职多谢副总管救命之恩!若不是您把孙三儿带回伤兵营,恐怕孙三儿此时已经被草原的狼群分食了。”
薛万均前进两步扶起孙三儿,见他虽身上缠着绷带,却没有中气不足的样子,跟刚抬回营地气若游丝判若两人。
上下拍的大手让孙三儿忍不住的倒吸凉气,见副总管迷惑,就说:“如果是以前的伤兵营,卑职一定死的不能再死了。自从太子殿下和孙神医来了后,伤兵营的死人就减少了很多很多。卑职虽然被箭射成了刺猬,可是因为身上披着两层皮甲,只是受了皮外伤,休养了几天就能下地了。太子殿下还说,卑职当时昏迷不醒,完全就是被吓的。”
说起这个孙三儿就脸红,伤兵营上下对太子的话笃信不疑,说他是吓晕的就是被吓晕的,敢还嘴会被伤兵们群殴。
薛万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伤兵营在太子的手里会变成这样。只是,自古以来的伤兵营都是死人窟,太子莫非会什么法术不成?
虽然他这个副总管的职权不多,但是还是能过问一下伤兵营的,见孙三儿还要推车,就一脚把他踹开,亲自帮着他推车。
孙三儿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只能在前面带路。
只是进去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不同。
往日的伤兵营都是惨叫的声音,院子里都是骨灰坛子,阴风阵阵的没进去就被吓掉了半条命。
可现在伤兵营的院落整洁、干净,只有几个凉晒着纱布的架子看起来像招魂幡,有点不太吉利。
向阳的地方摆着几个大椅子,有行动不便的,会被行动方便的架着带出来,坐在那里晒太阳。明明是很冷的天气,可是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会让人暖和起来。
被十几个宦官守护着的白衣少年,就是太子殿下了吧,可是此时的太子殿下没有一点养尊处优的样子,正在一个大灶子前面添火、煮药。
情不自禁的走过去,刚要靠近,就有两个面目阴鸷的宦官走过来,要求他接受检查。
在皇宫里也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所以薛万均也不以为甚,老老实实的把横刀交给一个宦官,并任由他把自己摸了个遍。
“薛副总管莫要见怪,孤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们临走的时候都被母后吩咐过,所以孤的话也不管用。”
薛万均哈哈大笑:“殿下这就言重了,这是我等臣子应该守的本分,安敢有怨言。”
自从到了大唐后,李承乾才发现,那些演义什么的小说里面,老贼见面的开场白是两声哈哈大笑,真的不是瞎写。不管是老程老牛还是薛万均,就连李靖,说话之前都习惯先哈哈哈,好像不是这样就不是武将一样。
凑到灶膛边往里添了点柴禾,看着锅里翻腾的药汁,薛万均问道:“这锅里的,可是孙道长的神药?”
李承乾回了一个白眼,这些日子伤兵营的变化,一定会引起朔方城高层的关注,只是动不动往神药上面扯什么啊。
“只是一些发汗的药物而已,尽管已经用酒精清洗伤口了,可还是有些士兵不可避免的发了热,所以暖屋暖被窝,再加上发汗的药物,是仅有的手段了。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死于伤寒的士兵,没出现一个。”
薛万均嘴张得都快能塞下拳头了,他从未想过,伤寒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
“孙三儿运的干草,就是用来烧的?”
李承乾点了点头。
草原很难找到树林,就算找到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干柴。为了热度,也只能没命的烧草。每天伤兵营运出去最多的,就是草灰。不过费劲点就费劲点吧,总比每天都要往外运死人好。
在李承乾的带领下,薛万均参观了伤兵营各处。
他发现,此时的伤兵营,竟然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哪怕是断肢伤的病患,都没有唉声叹气,而是跟自己的病友一起交流什么时候能好。因为他们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暖屋子,等伤好了以后得先给伤兵营服务一段时间,才能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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