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心点头,然后又快速的摇头。
祁匀也不戳穿他,指了指让他走一边,出了更衣室,秘书给他来了电话。祁匀的事情被压了下去,这里头是谁的意思,祁匀明白,现如今也没有深想的必要了。
祁家本家只剩他一个人了,其他一些枝枝丫丫闹就让他们闹去,翻不起什么大浪,祁家经营了这么多年,现如今是真的被他亲手了结了。少了祁家,还有别的王家,李家。上头那位总要找人制衡,只是这些个阴私勾当和自己再也没有关系了。
祁匀斗了大半辈子,终于能停下来了。
拿起喷壶给阳台上的小花小草浇水,这些都是邢仲晚种的,说是摆在家里有些生气。
沈从心看着一脸柔和浇着水的祁匀,心想他大表哥就是对着花草也比对着他温柔,他是连个小花小草也比不上的。
想起邢仲晚临走的嘱托,看了看时间去厨房给祁匀端药去了。
接过沈从心手里的碗,眉头不皱仰头就喝了下去。
沈从心跟在他后头,“大表嫂真要把公司搬过来啊?大表嫂回去之前,陈副董来找过他,聊了好久,我隐约听着是想让大表嫂接手沈家,他说想退休了。”
祁匀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书安静的看起来。
沈从心继续说道,“大表嫂没同意,陈副董让他再考虑考虑。”
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祁匀没有抬头,“他的性子不喜欢被拘着,一个邢家就够累了,别说沈家了,他不会同意的。”
沈从心清了清喉咙,“大表哥,你看最近也没什么事情,要不你去集团转转?”
祁匀轻哼了一声,抬起头,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沈从心,只看得他头发根都麻了,“给你三年,三年后沈家必然要交到你的手里,是死是活,你自己去和沈清虹交待。”
沈从心大惊,急的想伸手抱着他大表哥,但他不敢,“我就不是那块料子,这要是败在我手上,我怎么有脸去见我干妈。”
祁匀低下头,对他伸出手,沈从心苦着脸拿了一支笔放在让他的手心里,祁匀做了一个记号,
“晚晚说给你找了一个人,他能帮你。但能不能把人挖过来,就看你自己了。”
沈从心小鹿一般的眼睛立马瞪圆了,“谁?”
“清源资本的钟岗。”
邢仲晚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头的文件。坐在轮椅上的薛清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高,真是高?你是怎么想出来这种馊主意!竟然把钟岗塞给沈从心那傻小子。”
邢仲晚拿起笔签了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沈从心什么料子你还不知道?钟岗和老成那绝对成不了,老成要是弯了,地球都要反着转了。”
薛清笑呵呵,“你不是也弯了,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不是。”
钢笔帽快准狠的弹在薛清脑门上,薛清大怒,“邢仲晚,老娘还是病人。”
邢仲晚哼了一声,“钟岗的人品我还是放心的,让他带着沈从心挺好,最主要沈从心还挺喜欢钟岗,钟岗对他也耐的下性子。还能转移下他对老成的注意力,省的他一天到晚像只惊弓之鸟。至于到最后真要发展出什么来,我也管不了。反正三年以后,我得把祁匀带走。祁家都不要了,沈家那大摊子事情也别去烦他了。”
薛清切了一声,搞了半天还是为了你家匀儿。
“真要回国内,这一大摊子怕一时半会弄不好。”
邢仲晚放下手里的笔,揉着鼻根,张着那双狭长的眼睛看着薛清,“不是还有你吗,这几年要辛苦你了。”
“这几年我辛苦的还少吗?老邢,你回国暗地里投了那么多钱在总事务长下头的案子里,是不是没告诉祁匀?”
邢仲晚端起一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为什么要告诉他?再说了出面的是爱莎,总务那头需要政绩,爱莎需要表现的机会,两头受益的事情。再说了怎么的也要谢谢人家总事务长不是,祁匀的事情他压了不少下来。”
薛清一脸不屑,“他现在成了收拾残局的英雄,这次大选他的位子稳稳的。也就你家匀儿这么傻,到手的东西又给亲手送了出去。明明就能把事情压下来的,他到好还往自己身上推波助澜,就没见过这么傻的。”
话虽这么说,但薛清心里还是对祁匀有些佩服的,毕竟他对邢仲晚的用心简直日月可鉴。
邢仲晚抱过一边厚厚的文件,“办法是笨了点,好歹把自己给摘出来了。”
突然嘴边扯起笑意,“谁让他那么爱我呢是吧。”
“咦……”薛清酸的牙疼,操纵着轮椅滑向门边,“只要你开心就成。”
邢仲晚处理完慢慢的一桌子文件,将笔一扔伸了一个懒腰。办公室的门打开,解颐进来给他换了一杯咖啡,“老板,您回国准备带哪几个秘书?”
邢仲晚抓过杯子想了想,“3号和4号过去,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解颐扶了扶眼镜,“要不竞聘上岗吧?”
邢仲晚挑着眉毛,“以前可从来没见她们这么积极?”
解颐很淡定,“都想过去看看未来老板娘,您说能不积极吗?”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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