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影心下把他嫌弃了一万遍,最终勉为其难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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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已经被赶走的好消息飞快传开,帝都上下洋溢着轻松愉悦的气氛,自然秦府也是如此。
就算是几十年来都板着脸的秦迁都带了点笑,对被簇拥而来的秦越道:“辛苦你了,来人,还不给家主宽衣上茶?”
一众仆人围着秦越团团转,秦越抬手制止,微微摇了摇头。
秦迁这才觉出他表情不对,敛了笑容:“怎么了?”
秦越张了张口,看着这一圈人,又闭上了嘴。
“没什么。”他最终吸了口气,“我就是……有点累。”
秦迁凭着在官场沉浮多年的眼力,心下认定内有隐情,却没有戳破,只挥手让众仆从退下:“既如此便散了吧,让家主好好休息一番。”
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下一两个在内轻手轻脚地伺候。
秦越靠在软椅上,看着他闭目养神,心道这时候正需要一朵解语花陪他纾解烦闷,他那夫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迁想着,便问了:“沈意呢?你身上担子这样重,他便该知情识趣一点,时刻陪在你身边才对。”
秦越沉默一瞬:“他走了。”
在秦家内堂中,在这个被他称为家的地方,这三个字一出口,秦越终于抑制不住,满腔情绪如洪水决堤,奔涌而下。
他神色是显而易见的疲倦:“沈意他就是魔君。他背叛我了。”
秦迁被这消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秦越又道:“他还威胁我——他竟然威胁我?我一定得把他抓回来,亲口问问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说罢,又苦笑道:“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纵使知道内情,沈意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自沈意重登魔君之位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成为了彼此的宿敌,不死不休。
秦迁堪堪弄明白大概,微微蹙起眉头,心下对秦越生出些责备来。
大丈夫心怀天下,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的小事乱了阵脚?
秦迁想着,抬起头看向秦越,目光又是一顿。
秦越靠在软椅上,睁开眼睛,目光竟然微微失神,是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叫秦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这个儿子,从小便在秦府横着走,放眼帝都,没人能叫他高看一眼。就连先帝当年也拿这事打趣他,笑问他一句:“你家那‘玉面小霸王’可结亲了?若没有,朕倒可以参详参详。这小秦夫人别的不说,一定得孔武有力,否则真会被秦越欺负得以泪洗面,这还得了!”
他连连苦笑,臣子们揣摩圣意,笑道:“昭阳郡主文武双全,堪称是和秦公子青梅竹马,想来是段金玉良缘了!”
他知道皇帝想促成昭阳和秦越,但是秦迁自己实际上是不甚赞同的。
昭阳郡主是火,秦越更是火中之钢。这要是凑到一起,还不把帝都给烧了?
按秦迁想法,必得给秦越指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才能中和秦越与生俱来的骄纵肆意,叫他们夫妇和谐。
他只是万万没料到,高傲如秦越,遇上那个人,竟然甘心为他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甘心为他失魂落魄。
秦迁望着秦越,不由得想到:他秦家每代都出能人异士,到了秦越这代,仙缘深厚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是个情种。
秦迁心下一叹,终于开口道:“行了,你若是放不下他,追回来便是。”
“至于他对你恩断义绝?”秦迁摇摇头,满眼的不以为然,“把他拘在你身边,他就是想断也断不了。再者说,他见了你这伤心断肠的模样,搞不好就回心转意了呢?”
他顿了顿,瞥了秦越一眼:“毕竟我秦家人的真心,你秦道主的真心……这世上还没人敢糟践。”
秦越迟疑一瞬,秦迁见他顾虑甚多,忍不住蹙眉:“身为上位者,就该杀伐果决。你少时的凌厉都去哪了?跟那沈意呆的久了,心气都没了不成!”
秦越霎时只觉得想笑,忍不住道:“你想来不喜我的凌厉,没想到如今老了老了,反倒夸赞起来。”
秦迁嘴角一抽,心道我什么时候不喜你的凌厉了,我只是不喜你这个孽障成天把凌厉的矛头对着我!
他气的一拍桌子,冷声道:“我只是看不惯你被那沈意牵着鼻子走。你如今这样大的本事,莫说是在帝都横着走,在天下横着走都使得!偏你在这伤春悲秋,哪有一点男人的气魄!”
秦越被他吼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动声色地捂住耳朵:“是,您说的都是。”
我就算是伤心也该避着秦迁才是,秦越有些后悔地想着,不然被他这一顿唠叨,谁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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