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急,但是你难道不急着去见那什么皇帝?”沈笑笑哼了一声,“秦道主这样的大人物可忙着呢,我哪敢耽误你时间。”
秦越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笑笑,你还在怪我?”
沈笑笑冷下脸来:“我怪你什么?又不是我求着你当我爹,你爱认不认。娘亲也不差你这一个男人,你爱来不来!就在剑阁上呆一辈子好了!最好谁也别见!”
秦越:……
他思忖着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几声竹杖的笃笃响声,一个含着笑意的男声随之传来:“哟,来客人了。”
这声音比清越要低沉几分,比磁性又多了份通透,若要形容,倒是像山间泉水新酿的小酒,清醇微甜。
秦越抬头看去,只见沈意穿一身青色长袍,一手随意拿着支竹杖,一手拎着个雕花木盒,微微含笑看过来。他一双丹凤眼似挑非挑,宜喜还嗔,依稀像是当年在神微宗上意气风发的沈山长,然而神色间又多了分潇洒肆意,犹胜当年。
两人对视一眼,沈意迈步走了进来,顺手拎了拎秦越身上的狐裘坎肩:“客官,我知道你有钱,但是这么穿着,热不热啊?”
“热啊,”秦越笑道,“可惜没人帮我脱。不如小老板来帮帮忙?”
沈笑笑嘀咕着:“你自己没手吗?”
沈意眉目一动,也笑:“就是,你自己没手吗?”
“……有自然是有的。”秦越慢吞吞把手从袖口下伸了出来,沈意垂目看去,只见他手背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虎口一路纵贯到指尖,虽然大多已然痊愈,但是依稀能看到其下青筋翻卷,换做是凡人,这手早已是废了。
沈意倏然冷下脸来:“怎么倾剑阁之力,都治不好这点小伤?”
秦越道:“其实这只是看着吓人,内里的伤早全好了,不影响行动的。”
“谁关心你内里的伤?”沈意微微冷笑,把手上雕花木盒放在桌上,坐在了秦越对面,“我只关心看起来好不好看。若是不好看,碍着我眼了,就连人带手扔的远远的,少让我看见。”
“……”秦越无奈,“阿意。”
沈意盯了他一眼,伸手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各色菜肴,大大小小摆了一盘,然后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这位客官,承惠一千两。”
一千两!沈笑笑纵使猜到她娘要宰秦越一顿,却没想到这样痛下杀手。她悄mī_mī看了秦越一眼,只见秦越毫无怨言地从怀里掏出张一千两的银票来,放在了沈意面前:“够吗?”
“不够。”沈意慢条斯理道,“我还没说完,是一千两一道菜。”
“……”秦越数了数盘子,又掏出了几张银票,“这是我身上带的所有钱了。”
沈笑笑非常自觉地数了数钱,然后放到沈意手心:“一共六千两!还差三千两!”
沈意点点头:“本店小本买卖,可不做霸王餐的生意。剩下的,客官留下来干活还账可好?”
秦越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说一句:“全凭小老板吩咐了。”
沈意于是指了指满桌的菜:“等会儿这盘子归你洗了。”
秦越从善如流:“好。”
沈意从看到秦越的手就冷下来的脸色这才好看点,然而看到秦越满目纵容的笑意,又觉得可恨,还想找茬发作,忽然门外闯进来一人,冷声喊道:“秦越!你给老子滚出来!”
沈意回首看去,正看到裴元直黑甲黑袍,大马金刀地走进来。裴元直看到他面容,硬生生停下脚步:“……沈意?”
沈意微一挑眉:“裴元直。”
裴元直定定看了他好久,才想起来边上还有人,于是又看了一眼秦越和沈笑笑,想到秦越说的“这是我和沈意的女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人家一家三口。
——鬼扯的一家三口!裴元直怀着微茫的希望问沈意:“这姑娘,是你的女儿?”
沈意道:“是的。”
裴元直不甘心:“是你和秦越的女儿?”
秦越道:“当然,亲生的。”
裴元直深吸口气:“亲生的?你们两个男人,怎么生?”
秦越似乎是笑了一声:“那就不劳裴将军关心了。”
裴元直心情复杂地望着沈意,半晌才道:“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难道我连参加你孩子满月宴的资格都没有吗?”
“没有满月宴。”沈意道,忽的笑了笑,“当然,也不需要。”
裴元直蹙眉道:“怎么会不需要呢?是不是秦家因为你是……男人生子,所以不让办满月宴?”
“不是。”沈意望着他,坦然道,“不需要,因为我是魔修,沈笑笑也是魔修。我们魔修,没有办满月宴的规矩。”
裴元直望他半晌:“你真是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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