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撕了。”管事毫不迟疑地将姜敬宗给供了出来。
连眠移眼看向姜敬宗,微抬下巴:“驸马这是何意?”
姜敬宗两手攥拳,气的青筋暴露,‘凭什么’三个字刚到嘴边,但想到她之前同自己说过的话,临时改口道:“我不接受你替我选的!”
“哦。那么你是想选后者?”连眠作势点点头。
“我也不选!”姜敬宗拔高音量,就差原地跳脚,“我不选,我不会选!周芷珊,你别妄想我会顺着你做这种可笑的选择!”
连眠一整面色,冷冷道:“姜敬宗,我没在同你说笑。二选一,你要是不选,我替你选。”
随即连眠看向管事,说:“将驸马撕掉的和离书拼起来,重新誊抄一份递给他。”
管事称是,看了一眼姜敬宗后,转身退下去捡被姜敬宗丢弃的和离书。
殿下这是铁了心要与驸马和离?虽然知道驸马一贯对殿下是什么态度,但此刻管事有一点点同情姜敬宗。
老话说的好啊,人在做天在看,作恶还是行善,早晚都有果报。
“周芷珊,我不会接你那份和离书,你别做梦了!”
姜敬宗原本想拦住管事不让他去捡那撕碎的和离书重新誊抄,奈何管事跑的快,姜敬宗没来得及,只能重新将矛头对向连眠。
连眠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禁不住笑出了声,但说出的话却很是无情,“姜敬宗,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这和离书是你不想接,就能不接的?”
姜敬宗懵了,半张着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像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将他整个人都浇凉了,也浇清醒了。
是啊,他是什么身份,与周芷珊这堂堂公主比起来,他什么都不是。
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不幸中,使得他的理智都跟着被蒙蔽了。
周芷珊想要这桩婚事,不管他愿不愿,他都被送到了她跟前。她不想要这婚事继续,只要她去景炎帝面前说上一句,不论是和离书还是圣旨,都会砸到他面前。毕竟景炎帝是那样宠爱他这唯一的胞妹。
而一直以来周芷珊没去景炎帝面前说这些的原因,只因她倾慕自己。
可现在她却说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这一瞬间姜敬宗甚至都能望见他与周芷珊和离后的生活,景炎帝不会让他好过,再想起这阵子在翰林院受的待遇,姜敬宗不寒而栗。
不仅仅是景炎帝、翰林院,还有姜府……,还有那些曾巴结过他,却不被他瞧得上的人……
“我选。”姜敬宗突然道,“我选婉儿。”
连眠一挑眉,“你确定?”
姜敬宗:“我确定。我选婉儿。”
“好。”连眠微微一笑,随后扬声喊下人进来,吩咐道:“去唤管事过来。”
下人出去请管事,姜敬宗蓦然松懈了下来。
虽然一颗心难受的不成,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瞬间他觉得轻松了。
再看对面的人,正一脸好整以暇的注视着自己。
那双注视他的眼睛让姜敬宗生出狼狈,别开头,不愿与之接触。
不多时,管事匆匆而来。
才刚站定,连眠说:“吩咐下去,从今日起,这人再不是什么驸马,不许他再踏足府内半步。”
一句话丢出来,炸得姜敬宗面目全非,也炸的他心灰意冷。
“唤人来,将他撵出府去!”
“周芷珊!”姜敬宗暴喝。
不敢相信竟被摆一道。
连眠斜睨着他,一派从容淡定,笃定姜敬宗掀不起风浪。
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的发疯,她也完全没问题。
剑修无惧动手。
这时候的管事也没敢问和离书还没誊抄的事,当即先唤来人,将姜敬宗‘撵’出府。
姜敬宗不肯走,质问连眠:“你明明说只要我选了婉儿,便好好做你的驸马!”
连眠笑了:“我也说了,但凡你再惹我不高兴,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怎么还会觉得,我能再留一个心不在我的人在身边呢?”
姜敬宗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姜敬宗,我心悦你时,你将我真心剁碎了喂狗,我亦能甘之如饴,可我如今不喜欢你了,你觉得我还能让你好好站在我面前?”
“更何况,二选一的抉择,你却选了其他女人,你让我怎么办?”
姜敬宗:“你!是你让我选的!”
“那又怎样?”连眠凭空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他多话,挥挥手,让管事赶紧把人撵出去。
姜敬宗一介文臣,力道根本不及府里的小厮,纵是他气极了,左右挣扎,可还是轻易被人给撵了出去。
一直到姜敬宗的声音远到消失,再也听不着,连眠才拍着脑门,想起来她还少了两句话。
她还想跟姜敬宗说,她绕这一大圈,就是为了把于婉儿留下。
其实她就是想要于婉儿。
可惜忘记说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
另一边,姜敬宗被撵出公主府的画面,恰巧被经过的路人看见,想来这则八卦很快就会传遍整座京畿。
不过连眠这边事还没有做完。
原先姜敬宗待的书房,连眠让人连夜清理出来,但凡是府里的东西,全数入库,是姜敬宗的东西就整理出来,等明天送去姜府。
还有那份和离书,明天也一并送到姜府去。
她休了姜敬宗这件事,她打算昭告天下。
想到这,连眠按了按心口处,依旧无法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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