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刚刚放干,柳存就迫不及待的将其叠了起来,和卫允说了声谢,便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带着流云一溜烟就出了卫家。
本来卫允是没有多想的,可看着柳存这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心中不禁生疑,便叫来小白杨,吩咐道:“去跟着柳存,把他今日的行程都记下来!晚上回来禀报与我!”
小白杨虽然有些疑惑卫允为何会忽然让他跟踪柳存,但对于卫允的命令,他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执行,从不会提出质疑。
小白杨领命出了府,悄然跟在柳存和流云的身后。
柳存方才说的那些,他的族叔过几日生辰,卫允信了,可其他的那些话,卫允现在是一句都不信。
还说什么拿着自己的亲笔诗词,去做贺礼,什么风头一时无二,再合适不过了,都不过是这家伙的推诿之词。
自己有几斤几两,卫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柳存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从自己这里把那首卫允亲笔所书的少年侠气给诓去罢了。
卫允倒是要看看,今日的柳存,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把自己的手书诓了去,究竟想要做什么!
卫家外头,宽阔的大街上,一主一仆正快步走了,前面,柳存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连走路的步子都有些飘了。
他的身侧,书童兼小厮的流云小声说道:“公子,您这样子骗卫公子会不会不太好啊?”
“切!”柳存摆摆手,很随意的道:“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不过是让他写几个字罢了,又没让他干什么,也没损害他的利益,哪里不好了!你倒是给本公子说说,哪里不好了!”
流云面色看着神采飞扬的柳存,目光有些幽怨,戚戚然的道:“可是公子,回头此事若是让卫公子知道了,只怕卫公子会生公子的气!”
柳存脸上的笑容一滞,眼睛一转,随即又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个人知道,只要你不说,卫允怎么会知道!再说了,过几日本就是叔父的生辰,难不成他卫允还真的会去找叔父,问我究竟送了什么礼物吗?他可没这么无聊!”
而且柳存话说的清楚,这件事情就他们主仆二人知道,柳存自己是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事儿要是泄露出去了,那也只能是从他这个书童这里泄露的。
流云心里莫名的一颤,不知为何,一股子凉意,自脚底板窜上了脑门,看着柳存那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咬着牙憋着。
“公子说的是,是小的考虑不周!”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身后六七丈的位置,一个身形颇为瘦小的人影,自他们从卫家出来之后,便一直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只眼睛时不时的打量着街道两边的摊贩、商铺。
可眼角的余光,却每隔三个呼吸,都会在不经意间,重新落在前边的主仆二人身上,锁定他们的位置。
柳存和小流云又不是什么武功高手,警觉性可没那么高,再者说了,这里可是汴京城,天子脚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里犯事儿,是嫌自己的小命活的太久了,不耐发了么!
连着穿越五条大街,到了崇文街,柳存带着流云,没有继续往前,而是左转进入一条叫做崇文街的街道,然后又拐了一个弯儿,复行数十步,来到一座颇为大气的府邸前。
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两个黄橙橙的铜环,门的上方有一牌匾,上书“余府”两个大字!大门口挂着灯笼,灯笼之上,也写着同样的字样。
柳存带着流云,径直走到大门左边的角门处,柳存长身而立,流云则熟练地上前敲门。
不多时,角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见是柳存和流云二人,也不通报,十分热情的将二人迎了进去。
小白杨看的分明,将府邸大门之上的那两个大字记得分明,走入外边繁华的大街,正巧看到街角有一个搭着棚子的馄饨摊子,便走了过去。
摊子的老板是一对看上去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夫妻,老汉儿负责掌勺,煮混沌,老大娘则负责收拾桌子,招呼客人。
热气腾腾的馄饨在锅里翻滚,飘散的香气,将小白杨肚里的馋虫勾了起来。
“老板,来碗馄饨!多放些葱花和香醋!”小白杨寻了张空桌,也不介意桌面泛着的油光,大声叫道。
带着围裙,拿着捞勺的老板应道:“好嘞,客观稍等片刻,馄饨马上就来!”
小小的棚子下头,摆了四张方正的小桌,每张桌子配了四条长凳,此时馄饨摊里头,除了小白杨之外,还有四个客人,两个正在闷头大吃,还有两个的馄饨刚刚被老板娘端上桌。
不过十几个呼吸之后,一碗热气腾腾,上头飘着二十多粒葱花的混沌端上了桌,放在了小白杨的面前。
“这位大娘,和您打听个事儿呗!”小白杨拿着白瓷的调羹,在碗里搅了搅,笑着问道。
老板娘停下了转身的动作,笑着答道:“不知这位客官想打听什么?”
小白杨道:“不瞒大娘,小子奉主君之命,去我家主君同僚的府上回礼,方才刚从崇文街那边出来,见里边有个余府,气势恢宏,隐隐有几分不凡之象,哦!就是门口有两座石狮子的那家。
小人随主家刚来汴京,也不知道那是朝中哪位大人的府邸,是以才想着和大娘打听打听,也好和主家汇报,我家主君在官场上行走,日后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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