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卢瀚文很坚决地拒绝了黄少天的好意,“我要自己努力,才不要靠许愿。”
喻文州等人现下已经来到了所谓的神树处。神树位于落文谷内,该山谷中间凹陷,出口处延伸出两条小道,颇似“文”字,于是便得了这个名字。这株树确实巨大,远远的喻文州等人就已经瞧见了它繁盛的枝叶,仿佛要遮天蔽日似的。
或许是巨树挡住了阳光的缘故,山谷内除了这棵树,不见其他树木,倒有些阴森森的,让人不舒服。围绕树干建起了一圈庙宇,换作“神树寺”,往来香客络绎不绝,也许正因如此,谷内不见动物,只有络绎不绝的人。
神树树干巨大,直径有几十米,绕树干一圈都要不少时间。而层层叠叠的树干上满是红绸系着的许愿符,从下往上看,星星点点,好不壮观。
黄少天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感叹道:“这还是过了许愿节呢都有这么多人,要是正逢当时,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呢。”
喻文州却仰头看着满树的许愿符,不说话。这些许愿符与掌柜卖给他的并无二致。其实这种许愿符在落文镇很容易买得到,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听掌柜的说,这些符都是从神树庙里进的。
“少天,你帮我……”喻文州吩咐黄少天做事,喊了半天却不见回应。
黄少天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卢瀚文立在原处。
喻文州心下一凛,想到匪徒可能就藏在神树庙,而黄少天又曾经深入匪窝,可能与匪徒打过照面,十分不安。他厉声道:“他呢?”
☆、我欠你的
“前……前辈吗?”卢瀚文被喻文州的厉声厉色吓了一跳,“不知道呢,刚才还在呢。”
卢瀚文心下纳罕。黄少天是个机会主义者,外出行动时突然消失是常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喻队怎么会这么紧张?
“是吗。”喻文州皱眉道,“那瀚文你来帮我。”
“哦,好。”
黄少天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卢瀚文告诉他喻文州有事找他,还暗示黄少天喻文州情况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黄少天纳闷道,“不会被那什么鬼神树给迷了神智吧?”
黄少天推开门,发现喻文州坐在灯下,手里是一卷羊皮卷,似乎是什么古籍。他悄mī_mī地挪过去,装作乖巧的样子:“喻队。”
喻文州不吭声。
黄少天提高了音量,语气更加委婉:“队长?”
喻文州还是不理他。
黄少天豁出去了,一手盖在羊皮卷上,大声道:“队长,我回来了!”
喻文州这才抬起眼皮看他,把黄少天看得浑身发毛后,才阴□□:“你还知道回来?”
黄少天满头问号,卢瀚文果然没说错,今日的喻文州实在奇怪得很,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临时行动不是常态吗?这些天也经常带着卢瀚文在外瞎逛到晚上才回来,也没见着喻文州说过什么啊?
怎么今日突然就不对劲了?
“报告队长,我临时发现神树庙内有蹊跷,于是我就……”
“你跟我报告过了吗?”喻文州打断他,“这次行动我们已经部署好,是去试探的。你擅自行动,打草惊蛇怎么办?”
可黄少天以往也这么干过啊……他爹魏琛带着他一道行动时,向来是不拘束他的。以前和喻文州一起行动时也没遇到这方面的问题,怎么如今就……
“是,我确实没有打报告。但那时是特殊情况,机不可失我就……”黄少天欲为自己辩驳,哪知喻文州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都不该不声不响地消失在我身边!”
这实在与喻文州平素沉稳的性子不符,黄少天被喻文州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可是以前我也是这么做的,我爹担任城主时也没说过我什么,我也从来没出过差错……”
“那是你爹!”喻文州道,“我不是你爹!他不是城主了,现在我才是!”
黄少天愣愣地盯着喻文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父亲和母亲,一直是黄少天心中的一根刺。平时都被二人刻意忽略,此时却被血淋淋的揭开。
话一出口,喻文州有些后悔,但覆水难收:“我……”
“喻文州,你居然是这么想的!”这次轮到黄少天打断喻文州了,“你果然是这么想的!”
黄少天对喻文州的积怨在这一刻爆发,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但绝不是高兴:“你早就想取代我爹了是不是?你一直怨他吧!你去了一趟术工阁很了不起了是不是?”
“我爹草莽出身,比不得你英明,也没有你天才!他活该被你取代,你就应该成为蓝雨城的城主,夺走我爹的一切!是我爹欠你的,他活该晚节不保,被你弄得名声扫地!”
“我也欠你的,谁叫我我害你伤了经脉,做不成第一术士;谁叫我爹不悉心教导你,害你只能自学!我家都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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