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可不迂腐,只要是有效的办法,无论是挑唆鲁阳一齐抵制汝阳侯府,还是故意设计陷害那王直,他都会做,但就算是他也没想到,就在他准备即将对王直下手时,那王直却居然因为与鲁阳县人发生冲突而被抓到了县衙的牢房。
这可真是始料未及。
看着赵虞脸上惋惜的模样,张季无所谓地说道:“当街斗殴,就算加上扰民,最多也就是关那王直几日,大不了等过几日那王直放出来后,咱们再按照原计划教训一下他。”
听到这话,静女捂着嘴想忍住笑容,而马成在他乡侯府这边,毕竟鲁阳人与鲁叶共济会两者的支持,才是当前他鲁阳乡侯府抵御汝阳侯府的最大保障;否则若两者缺一,他有些计划就无法得以实施。
虽然这次他没能亲自动手,是鲁阳当地人自发所为,但效果还是出来了,在曹安从去年年末起不遗余力的传播下,鲁阳人对汝水诸县、尤其是对汝阳侯府的印象,已经降至了低谷。
在已得知结果的情况下,赵虞自然没必要再在那王直身上花太多的精力,相比之下,他起身来,在走出牢门前,他转头对丁武说道:“今日之事,日后必有回报!”
听到这话,那丁武双目猛睁,右手一把抓住王直的衣襟,用蛮力直接将后者拎起转了一百八十度,砰地一声将王直甩到了一侧的木栏上。
还没等王直反应过来,就见那丁武走上前几步,右手重重拍在王直脑袋旁的一根木栏上,旋即他将脸凑近王直,瞪着眼睛一脸凶相地质问道:“你在威胁我?啊?胆子不小啊,你再说句试试。”
在旁,同牢内的几名汝阳侯府的随从与卫士瞧见,想要上前阻止,但又不敢。
也是,毕竟丁武那可是有公职在身的,别有此时有几名手持长矛的县卒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就算是没有这些人,他们也不敢真的对这位县尉不敬啊。
王直也被丁武镇住了,他也没想到,他不过是临走前的放句狠话,然而丁武却这般对他。
看着丁武那双凶狠的眼睛,王直心中发怵了,下意识地转移了视线。
“怂包!”
丁武不屑地朝一旁吐了口唾沫,旋即右手反击轻轻拍了几下王直的前胸,警告道:“小心点说话。”
说着,他让开了路。
畏惧地看了一眼丁武,这次王直不敢再放什么狠话,赶紧带着人离开了地牢。
丁武一行人跟着他们离开地牢,一直跟到了街上,目视着王直一行人走远。
此时,马成从对过的小巷里冒了个身影。
注意到了对面的马成,丁武朝左右看了两眼,旋即走到马成身边,说道:“按照二公子的意思,丁某已将那王直放了。”
“多谢丁县尉。”马成拱手感谢。
丁武随意地挥了挥手,笑着说道:“谢就不必谢了,请转告二公子,看在乡侯以往对我鲁阳的贡献,刘公、徐县丞还有丁某,这才默许二公子借鲁阳之势抵制汝阳侯府,刘公与二公子交好,有些话不方便说,那就索性由我来当这个恶人……请二公子切莫将鲁阳当做对付汝阳侯府的牺牲。”
马成抱拳说道:“丁县尉放心,二公子只是借一借鲁阳之势,并不会真正将鲁阳牵扯到与汝阳侯府的争斗中去,与汝阳侯府的争斗,二公子另有安排。”
丁武挑了挑眉头,笑道:“鲁叶共济,对吧?……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马成再次抱拳感谢。
而与此同时,王直径直回到了驿馆。
回到驿馆,他立刻招来了这几日在城内打听的随从与卫士,询问道:“这几日可曾打听到释放谣言损害我汝阳侯府名声的人?”
“打听到了。”有一名卫士点点头说道:“据说,是鲁阳乡侯府上的干的。”
“我就知道!”
王直一听恨恨地一拍桌案,咬牙切齿地骂道:“这赵璟父子可有胆量,敢公然与咱侯府作对……”
骂了几句,他沉思道:“这笔账先记着。咱们先到宛城拜会王将军,待他日返回汝……返回时,将此事禀告世子,到时候再收拾赵氏父子。”
说着,他又吩咐道:“事不宜迟,唤驿馆内的差卒过来,咱们用过饭立刻动身前往宛城。”
此时的王直,也不敢再在这鲁阳逗留了,可他没有注意到,当他提到驿馆内的县卒时,从旁的卫士与随从们,神色均有些古怪。
片刻之后,驿馆内的老差卒来到了王直面前,很不客气就问道:“想吃点什么?”
“煮点酒,炖些肉。”王直随口吩咐道。
没想到那老差卒毫不犹豫地说道:“酒没了、肉也没了,只剩些饼,要不要?”
“你……”
王直愤然地抬头看向对方,却见对方一脸冷漠,那神色,让他不禁就想到了前几日杨记客栈的那些人。
“看什么看?”那老差卒冷漠地说道:“若非这驿馆是官家的,无权赶人,我早就把你们这群人赶出去了。……就只剩饼了,爱要不要。”
“……要!”
王直咬着牙说道。
“哼!……等着。”那老差卒冷哼着走到向驿馆内,片刻后端着一个用竹丝编制的盆过来,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饼。
只见他重重将盆往桌上一摆,毫不客气地说道:“赶紧吃,吃完赶紧滚。”
按捺着心中的怨恨,王直抄起一块饼放入嘴里咀嚼,眼中闪过几许阴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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