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当晚赵虞看到父亲时,他惊讶地发现父亲的脖颈处有几条红道道,他好奇的问了句:“爹,你脖子上怎么了?”
听到这话,静女惊异地发现坐在她旁边的周氏嘴角莫名地上扬,但赵虞面前的鲁阳乡侯却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板着脸训斥道:“食不言的道理都不懂么?吃饭,不许说话!”
有如此严厉的父亲,即是全家聚在一起用饭,也很少有什么交流,而赵虞的兄长赵寅更是吃得飞快,胡乱扒了几口饭,就以要回屋看书的借口向父母告辞了。
看着兄长逃也似离去的背影,赵虞心中暗暗打赌,这位兄长吃得那么快,肯定不是为了尽早回屋看书。
谁让兄长赵寅离开时,还给了弟弟赵虞使了一个“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呢。
用罢晚饭后,鲁阳乡侯到他的书房去了,倒是周氏留赵虞与静女聊了一会儿,直到戌时前后,才打发赵虞与静女回屋歇息。
值得一提的是,在赵虞与静女准备告辞周氏回屋安睡前,周氏将静女拉到了一旁,小声地叮嘱了静女几句,只说得静女满脸羞红。
尽管赵虞并没有刻意偷听,但还是隐约听到了几句什么“你们还小”、“莫任由那孩子胡来”、“迟早什么什么”之类的话。
赵虞可不愚笨,转念一想就猜到了大概,无言以对之余,心中暗暗想道:还是装作没听到吧。
古时,并没有太多吸引人的东西,寻常人家差不多戌时前后就该入睡了,倒是路过兄长赵寅的屋子时,赵虞看到屋内仍点着烛火,也不知赵寅此刻是否还在挑灯看书。
多半是吧,这位府上的大公子,在学习学问方面确实很努力,给弟弟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但很可惜,无论是之前的赵虞,还是这会儿的赵虞,都丝毫没有将这位刻苦学习的兄长视为榜样的样子。
这不,瞅了两眼印在窗户上的烛光,赵虞便毫无自觉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准备睡觉。
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同榻而眠,其实严格来说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但赵虞与静女多多少少还是感觉有些尴尬与羞涩。
赵虞是因为他的心理年纪比较大,而静女,则纯粹是因为早熟——在这个时代,寻常女儿家在这个岁数嫁人的,也绝非罕见。
“少主,您……您先……”
指了指床榻,静女羞红着脸说道,临末还稍稍解释了一下她睡在床榻外侧的理由:方便赵虞夜里使唤她,比如吹灯、关窗什么的。
赵虞也没多想,脱掉外衣便躺到了床榻上。
片刻后,静女吹灭蜡烛,旋即稀稀疏疏地脱掉外衣,爬到了床榻上。
二人,各自裹着一条被褥。
可能是因为尴尬,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但说实话,赵虞并不觉得两个小家伙同榻而眠能有什么旖旎,相比较在意这个,他更加在意是自己的未来,谁让那个鬼鬼叨叨的神婆并没有真正的能力将他这个‘邪灵’驱逐回原本的世界呢。
而这是否意味着,他只能继续代替这副身躯原本的主人呢?
平心而论,接受这一切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你看,有温柔且宠溺他的母亲周氏,有虽然严厉但不乏亲情的父亲鲁阳乡侯赵璟,有虽然平日里缺少交流但还是给弟弟使眼色的兄长赵寅,还有此刻躺在床榻身边的,跟童养媳似的日后的侍妾静女。
与前世孤苦无衣相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枕着双手,赵虞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不满。
心底仅有几丝的顾虑,或许也仅仅只是纠结于自己终归是外人,担心无法融入这个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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