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他并不知晓此刻叶县县衙内的情况。
与此同时,在叶县的县衙内,毛珏毛老县令正愤怒地看着手中的一份公文,眦目欲裂。
“放屁!”
他大骂一声,将手中的公文砸向面前那人,一名梁城军的将官。
只见那竹质的文册,啪地一声砸了那名梁城军的将官脸上,后者亦因此露出了几分怒容,瞪着眼睛说道:“毛县令,您这是什么意思?”
岂料毛公毫不畏惧,双目瞪得比那名将官还大,怒声骂道:“鲁阳乡侯勾结叛军?狗屁不通!……其他人老夫不敢保证,那赵公瑜,他十一二岁时老夫就与他相识了,看着他长大成人,看着他成婚生子,不敢说他是否受到老夫影响,但倘若他果真犯了什么罪行,老夫第一个不会饶他。这句话,老夫在他十来岁时就提过!而他也从未令老夫失望,这些年帮助乡里,堪称鲁阳地的乡贤,而如今,你等害死他一家不算,还要诬陷他勾结叛军?老夫岂能叫你等如愿!……滚吧!这种荒唐的公令,老夫不会接的!”
那梁城军的将官闻言脸上怒容更深,沉声说道:“毛县令,这可是我梁城发的……”
毛公瞪了一眼那将官,骂道:“那顾元常昏了头了!为了讨好某些人,他连骨气与脸皮都不要了!”
那梁城军将官不满道:“毛公莫要羞辱顾郡守,若是顾大人得知……”
“得知又怎样?”毛公瞪着眼睛骂道:“你叫那顾繇到老夫面前来!他敢来么?!他顾繇倘若此刻在这,老夫唾他一脸,你看他敢怎样?!”
那梁城军的将官脸上浮现几分不渝,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但不知为何,他最终还是放开了,并且语气也放缓了许多:“毛公,我等仅仅奉命行事而已,倘若您个人有何不满,请赴梁城与顾大人商议,但今日这份公文,您必须得接,其中道理您也知道,我梁城乃是‘南都’,受天子之命节制河南诸郡,只要您还是一县之长,就不得违抗上令。否则便是抗命不尊,末将只能冒犯了……”
“你冒犯试试?”毛公睁着眼睛骂道:“老夫当了二十几年的县官,从未敢仗势欺人,但今日老夫就把话放在这,你试试看!”
“……”
那将官张了张嘴,似乎真有什么顾虑,沉默了半晌,他抱拳说道:“毛公,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您何必与在下为难?……这样吧,在下给毛公半日时间考虑,到今日黄昏之前,倘若毛公依旧无动于衷,在下只能奉命代为接管县衙,公布这则消息。”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开,不顾毛公追到书房门口,将那册公文丢到外头。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看着那将官离去的背影,毛公气愤填膺,顿足捶胸,气得浑身发抖:“朝廷昏败、奸臣当道,光天化日之下屠人家门、诬其名声,公瑜……”
说到这里,他忽然面色一变,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胸口,满脸痛苦之色,竟倚着书房的门缓缓倒下来,惊地在旁的老仆连忙上前搀扶。
“毛公,毛公!……来人啊,毛公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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