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其他的藏胞听说卓玛家来客人了,也都带着礼物前来。当然,这些礼物大都是以糌粑、酥油、自酿的青稞酒等吃食为主。
这里的藏胞虽然都很热情,但老刘他们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为啥?很简单,因为老刘他们听不懂这些藏胞的话。
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除了几个年轻人之外,只要是岁数超过四十的人几乎都不会说普通话。
得益于电视的推广,这些上岁数的藏胞倒是能够听懂普通话,但他们没有接受过普通话的教育,所以他们不会说普通话,只能说一些诸如“你好”、“谢谢”这样简单的词语。
说个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卓玛等几个会说普通话的年轻人在一旁充当翻译,老刘他们和这些热情的藏胞对话,那基本上就相当于鸡对鸭讲……
说了一会儿话,卓玛似乎也看出老刘他们的不自在来,于是就主动邀请他们在村子里转转。
而卓玛的父母和哥哥也会趁着这个机会准备饭菜。
出了门,老刘就看到这些藏胞都在围着白狮看。
对于雪獒,任何一个藏胞都会很喜欢和尊敬的,就好像藏胞对白牦牛一样。
在藏胞的眼里,不论是白牦牛还是雪獒,都是佛祖赐予的,是上天的杰作。就连卓玛的亲人在看到白狮时,都是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看到老爹出了门,白狮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连带着卓玛养的索朗和诺布也跟着跑了过来,十几个藏胞看的啧啧称奇。
他们很清楚索朗和诺布是从来不会对外人表现的如此亲近的,结果眼前的这一幕颠覆了他们以前的认知。
“呼……”小舅墨龙长出了一口气,“这些藏胞可真热情,热情的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田鹏点头道:“是啊,这里的藏胞真是太热情了,就是说话听不懂……”
大狗忽然指着卓玛家的外墙壁惊奇的问道:“这些贴在墙上的东西是啥?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卓玛在一旁说道:“陈鹏哥哥,我家墙上贴的这些东西都是久瓦。嗯,用普通话来讲,就是牛粪。”卓玛说着,用手指了指院墙以及院墙外那一堵一堵多半人高的矮墙以及牛羊圈,“看到没有,我家的院墙还有那些矮墙和牛羊圈,都是用久瓦堆成的。”
听到卓玛这么说,大狗的脸色一变,有些结巴的问道:“卓玛妹子,你说这些东西都是牛粪?”
“是啊,怎么啦?”
“哦……没啥,我就是想问一下,这牛粪难道不脏……”大狗的话没说完,就被老刘一巴掌抽在腚上给打断了。
“大狗,不懂就不要乱说!”老刘低声警告。
卓玛妹子却笑道:“刘大哥,没关系的。陈鹏哥哥是第一次来高原,他不知道久瓦在我们这里的重要地位,我是不会介意的。”
大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说错了话,于是挠了挠后脑勺笑着对卓玛说道:“卓玛妹子,能给俺讲讲这方面的事吗?”
“可以啊。陈鹏哥哥,在我们高原,尤其是牧区,久瓦是一种非常宝贵的财富,对于我们牧民来讲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可是在你们内地的许多人心目中,牛粪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又黑又脏,形象丑陋,难登大雅之堂。就好像在你们的风俗中,如果有一个美丽聪明的女子嫁给一个又丑又笨的男子,你们都会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来形容,对不对?”
大狗笑呵呵的点头道:“没错。你看看我,你就知道他们嘴里经常说的‘牛粪’是啥样子了……”
几个人包括卓玛妹子都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卓玛妹子很认真的说道:“我们牧区的久瓦可不像你们内地那样,在这里,久瓦的地位是非常非常高的。在以前的时候,我们牧民并不像现在这样有定居的地方,我们都是四处游牧,逐水草而居。所以不管是冬季牧场还是夏季牧场,牦牛都会留下大量的久瓦。这些久瓦中的小部分会被我们牧民捡回帐篷当燃料,而大部分散落在野外的久瓦经过雨水的冲刷,会渗入泥土,使土质肥沃,牧草丰茂,这样牛羊就能吃上新鲜细嫩的青草,长得膘肥体壮。”
“现在条件好了,我们牧民大都也都定居了,所以烧过的久瓦灰被倒进厕所和积肥坑,这些都是青稞最喜欢的有机肥。有了这些有机肥,就会有丰收的青稞。”
“还有,从日光城向北向西,树木就会变得很少。像我们黑水这里,更是连一棵树都没有。而我们这里又不产煤,又没有可以烧的树木,我们就只能用久瓦来当燃料了。我们这里没有脏水,牧区所有的水都是没有污染的。而没有上牙的牦牛也从来不喝脏水,不吃脏草,所以牦牛的久瓦是很干净的,而且也没有臭味。”
大狗好奇的打断了卓玛的话,“卓玛妹子,你说牦牛没有上牙?那牦牛用什么来吃草?”
卓玛妹子嫣然一笑道:“牦牛确实是没有上牙的,牦牛都是用下牙和舌头来吃草的。一会儿我可以找一只牦牛让你看看。”
墨龙和田鹏对视了一眼,墨龙说道:“这可真长见识了,我活这么大岁数还不知道牦牛没有上牙呢。”
卓玛妹子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高原牦牛的久瓦燃点很低,即便是在我们这种高寒缺氧的高原牧区,一张报纸就能引燃一堆久瓦。而且久瓦大都是干净的草料构成,烧起来不但没有臭气和烟雾,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呢。嗯,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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