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邵以归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来体会唐林问的执行力。与此同时,这整整两天的时间里,他几乎就没见到唐林问几次。明确说了不会给邵以归机会的唐林问可以说把自己隔绝在灯塔的控制室。除非必要,否则他压根不现身。
邵以归能豁得出去的那部分早豁出去,他终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唐林问避而不见,他只能接受。
直到第三天。
当限令终于解除,灯塔重现光明,邵以归却丝毫没有再见天日的喜悦感。因为,唐林问站在他的面前,明确对他说:“请回,邵总。另外,虽然我不能阻止你再次前来,但为了避开你,若果真如此,我将选择彻底离开。”
一路返回,邵以归失魂落魄。
他很少为某个决定踌躇不决,更是从未如此束手无策。眼下的一切感知对他来说都是新的。他那么小心,那么专注,那么不安。他的思绪总是不停转到唐林问的身上,可偏偏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做。
的确准备休假一个月的人到家后懒得回公司工作,他在傍晚来到自己常去的酒吧。
作为酒吧的常客,邵以归可以算得上是那里的名人,大家都知道他是怎样的玩家,但架不住一些小男生经不起诱惑主动搭讪他。邵以归从未如此厌烦过这些s_ao扰,他颇为不耐烦地打发走无知小孩,接着调整到吧台最僻静的角落。
“要不是我认识你,只怕会以为你失恋了。”和邵以归熟识的酒保送上被点的高浓度威士忌,出于关心看起来像是在酗酒的邵以归,他试探着开口。
邵以归觉得对方还挺有眼光,当然,这也和他喝多了有关,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认识唐林问吗?他好像也是这里的客人。”
酒保很快点头:“之前‘唐朝’的唐总嘛,自然认识。每次他都是一个人,几乎不和其他人说话。”
邵以归的确也无法想象唐林问在酒吧搭讪别人或者被人搭讪的场景,让他伤脑筋的是,他怎么也看不透这个他已经那么用心在看的人。“你说他来酒吧做什么?”这时候满腹疑问让他忍不住问道。
酒保想了下,决定说个笑话:“你知道吗,我以前怀疑过,他来酒吧是为了你。”
邵以归闻言愣了愣。照唐林问说辞,在他和唐贺晓交往之前,唐林问已经在酒吧遇到过他,所以,唐林问自然不可能为唐贺晓来酒吧找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好奇问。
酒保细说从头:“这个唐总很早之前就算是酒吧的常客。便好像这里大多数客人会有一定的规律,他基本都是周五来酒吧。不过,他一般也就一个月来一两次那种。当然,偶尔他会在其他日子过来。周三周四都可能,不过这些都是例外。他的日期固定在周五。直到有一次。那次,他在周四来到酒吧——你还记得吧,三个多月前,你那个小情人不肯分手和你闹的那天?当时那个唐总也在。平时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但那天他看了你好几眼,而从那晚之后,他变成周四来酒吧,并且是每周四都来,和你来这里的日子基本重合。”
“这只是巧合。你的联想能力太丰富。他怎么可能看上我。”这对邵以归来说最动听的话语也是他最无法相信的。
酒保不以为意地耸肩说道:“怎么不可能?你的魅力那么大,酒吧至少有一半人被你吸引。”
以前邵以归也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但现在不一样。在唐林问面前,他没有一点自信。他在唐林问身上看到的那种魅力,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就好像那矿底的独根草,一千朵玫瑰也没有那一株独根草所拥有的某些东西。
“我吸引不了他。”邵以归告诉酒保,他也希望酒保告诉他,“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吸引他?”
见多识广的酒保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意外,他只是劝解邵以归:“你喝多了,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能回哪儿去?我唯一想回去的地方却回不去。”
酒保感叹地看邵以归,“想不到你邵大少也有今天?”他应当是真的想不到,为此下意识多打量了邵以归好几眼。
邵以归早察觉不到任何人的视线,他的眼里只有买醉用的酒,心里则是那肯定拒绝自己的某人的身影。任何一个人的拒绝都可能不作数,只有那个人是例外。他太明确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邵以归完全没有能力改变他的想法。
杯中的酒其实已经被酒保换成较淡的汽酒,然而,毫无察觉的邵以归还是喝得酩酊大醉。
当邵以归从宿醉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陌生是因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房间,熟悉则因为他时常会在这种陌生房间醒来。
在有交往对象的情况下,通常邵以归会有意避免这一状况的发生,但话说回来,若真发生,他也不会有太多愧疚感。逢场作戏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从来如此看待这一问题。不料,眼下明明是自由身,却在发现自己近乎□□睡在酒店床上时,竟心中一惊,就好像自己做错什么一般。他不自觉焦躁地往旁边张望去。
在识别出映入眼帘的那个人是谁之后,当真是——
如遭雷击。
坐在一旁沙发椅里的唐贺晓平静地望向邵以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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