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往后屋走,遇到门帘也没个人撩一下,只能自己用头顶,稍没注意,脚下大了许多号的鞋子就把他绊了一下,直接一个摔倒在地,怀里抱着的锦帛咕噜噜滚了一地。
“哎呀,你这个废物!”郑氏骂着冲上去,没管孩子,先去看锦帛,有几匹脏了,有一匹竟然划破了一条口子。
“你……你这个丧门星,我打死了。”郑氏举着手就来打人,被后面的郑六给拦下来了。
“别,我来打他,你可要小心你的肚子,那里面还有我的乖儿子呢,盼了多少年的,这可是我的命根子。”
郑氏扶着根本看不出来的肚子站到一边,“给我狠狠地打,今个不打死他我就不能解气。”
郑六上去照着小男孩的屁股就是一脚,小男孩刚爬起来,一下就被又踹趴下了,脑门磕在地上,很响地一下。周六根本不在乎,轮起拳头捏小鸡子似得把小男孩按在地上不管哪里就是揍。
沈墨先是吓呆了,反应过来就拉着周景,周景几步蹿上去,一招就轻而易举地将郑六从小男孩身上薅下来。
郑六急头回看,一看是周景消停了。沈墨跑上前查看小男孩的伤势,小男孩鼻青脸肿,挣扎间撕破的衣服下都是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伤痕。沈墨一下就愣住了。小男孩却冷漠地自己裹了衣服,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安静地站在一边,从头到尾没发出半点声响。
沈墨此时才发现,这个小男孩就算在刚才郑六要打死他的时候也没求饶一声,没喊半句疼。
旁边之前等着卖布的那几个散户,有和郑六从一个村里子出来的,看着孩子可怜就忍不住指责道:“郑六,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养子,你就这么对这孩子。”
郑六理直气壮,骂道:“养子又不是亲子,吃我的喝我的一年多少大钱,我养他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换你们谁,不是自己亲生的,早棒子打出门外了,别站在这里说话不腰疼!”
旁边一个汉子不服气道:“你没把这孩子棒子打出去还不是因为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给你赶出去赚钱了,染布坊里这孩子干起活来谁不知道不比一个婆娘差。”
郑六冷笑,“怎么吃我的穿我的,还不赚钱给我,难不成想我白白养他,凭什么,当初我可是花了一两银子把他买回来的。你要是心好看不下去,你拿银子我把他卖给你!”
那汉子不服气地还要争辩什么,被旁边的人扯了扯袖子,轻声劝下。
“算了,你别说了,惹急了郑六回去他要怎么收拾那个孩子你又能帮上?还是你真能买下他回去养?这可不是多一张嘴的事。”
这汉子这才不说了,撇过头,不忍再看。
郑六不屑地哼声:“假好心,我还当多好的人,还不是舍不得那点银子,还不如我,毕竟当年我怎么也花了一两银子把人买下,总归救了他的命,没让他饿死。”
那个汉子也明白多说多错,把郑六真说恼了,最后遭罪的也是那个孩子,不过这里却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就对周景道:“周东家,我家里还有点事,能不能先请您看了我的布,算了银子我好走。”
这几个散户都是乡下里出来的,从前就会织布,一直给镇上送货。不过之前都是给别的铺子供货,后来从卖过的同行那里听说镇上新开的‘遇见’布庄东家人好,从不压价。卖了几次,果然如传言般,慢慢就都过来这里送货。
他们的布都是自己家里织的,都是些粗布和棉布,几十匹也不过二两多点的银子。这价格还算公正的,毕竟到了铺子人家铺子也是要赚的,总不可能给农家人白忙乎。
等轮到郑六的时候,他踢打着那孩子叫他把地上的锦帛抱起来放到柜台上,柜台比那个孩子人还高,孩子垫着脚尖够了几次也够不到。郑六不帮着,反而骂骂咧咧的一脚一脚踹在小男孩身上。
沈墨看不下去,从后边绕过来,接过锦帛放在柜台上。
郑六立刻点头哈腰地道:“这废物,怎么好意思叫周夫郎亲自动手,劳驾劳驾。”
沈墨没说话,脸扭开了。
郑六舔着脸皮蹭上去对周景道:“周东家,您看,这几匹锦帛……”
周景瞅那孩子一眼,是真可怜,可惜了落到这样的人家手里。
“这几匹锦帛我可以给你正常价格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郑六连忙道:“周东家,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都答应,都答应。”
周景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回去后不许再难为这个孩子,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愿意给你这个价格的。”
郑六回头凶狠地瞪了孩子一眼,道:“我回去绝不因为这件事再打他了,您就给我正常价格吧。”
然而那个小男孩从头到尾竟一直冷漠地站在柜台边上,没一声谢,没一个感激地眼神,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虽说是苏杭的锦帛,但同时锦帛也有好有坏,和跑货的南边来的商人带来的东西比不得,不过到底是锦帛,一匹可以值六七两的银子。当然这东西到了周景他们这些有铺子的掌柜手里转手就能卖到二十几两,甚至被周景做成成衣或者睡裙,就是七八十两也能卖到,但在这些散户手里可不行。
这个价格并不低,行价如此。铺子里也是要人工要税还有店面费的。
郑六知道,点头道谢,拿着几十两银子欢天喜地搂着婆娘走了。
“你不是馋肉了吗?咱们这就回去买,你只要能给我生一个大
喜欢夫郎在异世请大家收藏:(m.23dus.cc),爱上读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