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不感兴趣。”宴喜臣认真看了片刻后下结论,“对我感兴趣的另有其人。是谁?是因为听到我跟该隐的流言,所以特地来杀我的?”
“你的命取走就不值钱了。”乌鸦意味不明地回复。
“让你说清楚点,不要玩什么小心思。”玫瑰制着乌鸦,手在他受伤的肩上狠狠地按,“看看,我以为k区的乌鸦有多大能耐,现在我恐怕只要开枪你就会死。真不知道你拉了这么多仇恨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宴喜臣始终盯着乌鸦,将自己带血的短刀抵在他的喉咙上:“告诉我,到底是谁要我?就像他说的,我现在随时可以要你性命。”
“某个人。”乌鸦冷冷地回看他,并不因冰凉的匕首而恐惧,“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希望到时候你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罗森和玫瑰相继压着乌鸦问话,可最终还是没能问出什么。
罗森抬手看了看时间:“该走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宴喜臣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他没有打算继续逼问乌鸦,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玫瑰既然已经抓到了他,回来再问也不迟。
他刚转过身,乌鸦就在他身后森然地开口:“一只燕子就算能穿过雨幕,也飞不过最寒冷的暴雪,飞不上最高的天。”
停顿一秒钟,宴喜臣重新俯身拍了拍乌鸦的脸颊:“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到我的佣兵代号,但我在鹰眼的代号是雨燕。一只雨燕或许飞不上最高的天,但却是飞行最快的鸟,谁也别想抓到我。尤其是一只乌鸦。”
宴喜臣飞快地跟罗森下楼,上车,在风中给自己点了根烟,无声地看着黑暗而寂静的城区。
“是你们老大让你们监视我?”
罗森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宴喜臣:“是来接你,不是监视你。”
“你不擅长撒谎。”宴喜臣换了个姿势,夹着烟观察罗森的双眼,“刚才遇到的麻烦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还是在楼顶上,你跟玫瑰来得很及时。”
罗森的确不擅长撒谎,他默默地看着前方的路,不说话了。
“他是担心你的安全。”宴喜臣烟快抽完的时候,罗森又开口,“平时老大去办事我和玫瑰都是一起的,但他今天留下玫瑰在你身边。我回来接你才看到玫瑰在桌上留了字条,说跟着你出去了。如果不是她刚才开枪,我也没办法找到你们的准确位置。”
“我知道,他很守约。”宴喜臣目光软了软,想到杜亚琛很久之前对他说的那句‘我会照看你’。
五公里外,宴喜臣刚离开的屋顶上。
玫瑰利索地将乌鸦绑好,给他胡乱包扎伤口:“眼见巴西利卡大剧院的混乱就要开始,不知道你这个王八蛋又使什么坏水,你说都这种时候了,乖乖在k区待着不好吗?我对你的愚蠢并不理解,但还是很感谢你主动送上门来,我替老大解决了个麻烦事。”
“是吗?”乌鸦就这么被玫瑰绑着,却并不气恼,他看上去气定神闲,“结论不要下得太早。”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都到这种时候了……”玫瑰刚想调侃刺激他几句,却慢慢地停住了话语。
天台的另一端,虚空中凝出了一个人影。
黑色的轮廓和扭曲的线条,看上去就像这个空间中的不真实之物。
玫瑰也算来里世界有段时间的人,却还是因眼前这一幕感到恐惧与新奇。
那的确是个人,起初看不明显,现在那个黑色的人影正一步步走向他们。他每向前一段距离,身形就更为真切,渐渐能看到他的胳膊,腿,甚至头发,脸庞。玫瑰确定如果他再往前走十米,他就能看清楚他的面庞,可那个人影走了几步之后停下了。
他身上黑色的烟雾飘散,轮廓还在起伏变换,就像流水的轮廓一样,但已经能依稀看到五官。
黑影是个少年,玫瑰心下判断,他谨慎地摸枪,盯住那个影子。
乌鸦躺在她脚下,勾了勾嘴角,知道自己得救了。
“你是谁?”
“审判与惩戒的人。”不同于混沌模糊,它的声音十分清澈,的确是个少年的嗓音,甚至悦耳得像一股春风。
玫瑰踢了踢身下的人:“审判之人?话说清楚点。如果你想带走他就免了。”
“我没有对你说谎。”黑影少年又说,“你看起来很害怕。”
“放屁。”玫瑰举起枪对着他,“听我说小朋友,姐姐现在很忙,没有时间陪你玩,你自己离开。”
黑影笑了起来。他的面容因为一个笑再次荡漾得模糊不清,但玫瑰就是知道他在笑。他甚至什么动作都没有,可就一个笑容足够令她胆寒。
“乌鸦需要被惩戒,你今天擅自行动,打草惊蛇,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只乌鸦。”少年隔空的手对躺在地上的乌鸦点了点。
令玫瑰惊讶的一幕出现,乌鸦开始哀嚎,但并不剧烈挣扎。他腿上,还有肩膀上的子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拉扯他的皮肉向外,就如同被什么奇怪的力量牵引着,强制脱离他的体内。玫瑰刚包扎的绷带散落开来,乌鸦的血流淌了一地。
“好啦,先这样吧,看你也挺疼的。”黑影叹了口气,放下手,接着看向玫瑰。
玫瑰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想也没想抬起手就疯狂地射击,同时身体往后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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