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完盯着原允的背影——原允走得很快,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背影看起来带着几分阴霾,好像一涉及到家里的事情,又将自己重新关回冰冷的铁盒子里,浑身是刺,锐利而冷硬,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容完心里发酸,心疼之余,又有些气恼,他能够理解原允不肯让自己见到那个人,但如果原允相信他的话,便会知道,他不会退却,即便是亲眼见过了原允的原生家庭,他也不会害怕,不会退却。他会以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人。
翌日,容完一到学校,便盯着原允浑身上下看。
看见他脸颊上,脖子上,手上都没什么伤口,容完才松了一口气,可到了中午午休,弯下腰去捡橡皮时,猛然发现原允脚踝上多了一道异常触目惊心的淤青,那淤青不像是撞出来的,反而像是踩出来的,是皮鞋的痕迹——
“怎么回事?”容完顿时拉开椅子,在他面前蹲下来,将他裤腿管往上撩。
原允蹙眉,将裤腿管放下:“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容完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竭力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怒火。
原允还是头一回见容完这样沉着脸,不由得一怔,但回过神来,仍是轻描淡写道:“撞到桌脚了。”
容完明知道不是,明知道绝非简单的撞到桌子脚!可盯着原允,一时之间竟然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绝对又找原允的麻烦了,那男人未必讨得了什么好,说不定还被原允揍得狗血淋头,但容完恨死了那个男人,他脑子里面反复来去的只有原允脚踝上刺目的伤口。
现在是原允能够反抗了,那原允的小时候呢?
容完没见过原允的小时候,但他猜想,原允身上他看不到的地方肯定有很多伤疤。或许鲜血淋漓的时候,无法呼叫出声,还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子里,不给吃喝。
那些都过去了,原允自己也不轻易提,但容完喉咙里却如同哽了一口血般,半天无法缓下来。
他坐回椅子上,盯着课本,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气得脑子嗡嗡响。
容完原本想,只要护着原允平安度过高考,便可以彻底离开这里,让原允脱离原生家庭。可现在,他脑子里的怒气如同一团漩涡,让他逐渐冒出了别的危险的想法。
人渣是应该受到惩罚的。
原允父亲对原允的家暴已经成为过去时,现在他打原允,扭送进局子里,都只会判定为斗殴。可难道就那样放过那人渣吗?既然关于家暴的法律制裁不了他,那么,总得想个办法,用另外一种方式,将他那种人送进局子里。
即便是陷害——可将他陷害进局子里,那也是他应得的惩罚。
他在外面打工,现在是个工厂的会计师——假如他的手脚不干净呢?被律师事务所查到了呢?
系统忽然察觉了容完的想法,问:“你想让我把他弄成做假账贪污?”
容完没说话,他忍了忍,竭力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里掏出消毒的碘伏和跌打损伤的药酒,蹲下去,对原允道:“我帮你揉一下。”
没有等原允答话,他便将原允裤管撩开,倒了一些药酒上去。
原允垂下漆黑的眸子,盯着容完,他能够感觉到容完在生气。容完可能觉察到什么了,知道他的伤口是在家里弄出来的。
可是他的噩梦,不应该让这个人看到,成为这个人的噩梦。
所以即便是下一回,容完要求他将他带回家,他还是会拒绝。
原允的父亲在家中只是待了一晚,第二天便走了,容完才能松一口气,但危险的想法已经在他心中埋下了,他开始着手安排系统帮他做一些事情。系统没办法接触实物,但是一切和网络有连接的东西,系统都能够做得干净利落。
十二月底下了第一场雪,天气越发寒冷,学校里到处都在堆雪人。但容完心里还有些生原允的气,上回他分明和原允说过,无论出了什么事,受了伤,都要第一时间找他的,可原允没有放在心上,脚踝上都淤青成那样了,也不主动和他说。
要不是他自己发现,只怕原允根本就打算瞒着。
生了闷气,心里有些难受,跑操的时候也不跑在原允身边了。他站队是站在队伍中间的,除非他主动掉队,掉到原允身边,原允是没办法插过那么多同学到他身边来的。
原允遥遥隔着小雪,看着容完的背影,抿着嘴唇,心头忽然有了从所未有的焦灼。
以前都是容完围着他跑,跟小太阳似的,暖融融地只靠近他一个人,但容完猛然不理他了,他竟有些仓皇,不知所措。
于是十圈跑下来,三班同学只觉得原本天气就已经非常冷了,最后一排的还得心惊胆战地忍着从校霸身上散发的寒气。那寒气简直冻死人。
回到教室去,容完自顾自地坐回到位子上,开始背课本。
原允看了眼黑板右下角值日牌上写着的“景一帜”的名字,心不在焉地走过去拿起黑板开始擦,等把黑板全都快擦完了,那边廖宇作为班长在队伍最后面,最后回来,一进来就见原允在擦黑板,顿时吓了一跳。
“允哥,今天是我值日,呃……谢谢你帮忙。”廖宇小跑过去,赶紧过去接黑板擦。
原允愣了一下,蹙起眉头看向值日牌。
廖宇战战兢兢道:“值日牌还是昨天的,没擦,你忘记啦,你昨天已经擦过一回黑板了!”
原允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心情全无,将黑板擦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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