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簪子颤抖许久,终于艰难地放开。
小春楼呆呆地立在老鸨身后,望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傅云书,面上却无甚喜色,只是瞳孔不住地震颤。他看着两个看守将脱了力的傅云书架起,朝门外拖去,忍不住拉住了即将离去的老鸨的衣袖,“娘娘……”
老鸨回过头厌恶地看他一眼,道:“怎么,莫非你还可怜起他来了?你昨夜没能将大人伺候好,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松手!”
小春楼讷讷地松开手,老鸨轻哼一声拂袖而去。刚跨出门外,就急匆匆跑来一个人,慌张地道:“娘娘,她……她……她回来!”
老鸨立时柳眉倒竖,怒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每天好酒好菜地养着你们,到点了却连句明白话都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来了?!”
那人手脚胡乱比划着道:“就是……就是……就是二娘娘!”
老鸨不耐烦地道:“来了便来了,怎的,我还要去迎接她不成?!”
那人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地道:“娘……娘娘,可是咱们的人之前来报,说在老家不只发现和尚们全死了,还……还看见了二娘娘的……她的尸体!”
“尸体?!”老鸨闻言吓得倒退一步,道:“她……她……她死了?可你刚才不是还说,说她来了吗?”
“可不,我确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同时转身看去,看见另一个同样是白衣白裙,甚至五官脸庞都似和老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美人。报信的那人立时一见了她,顿时两脚一软,蛞蝓一般瘫软在地,瑟瑟颤抖地看着她,道:“见……见过二娘娘。”
她微微一笑,蹲下身伸手似想去扶他,“怎么了?好好的你抖什么?”
分明是倾城美人,那人却见了炼狱恶鬼一般,怪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了。
她一挑眉,嗤笑道:“蠢货。”
老鸨心跳如鼓,却强作平静,眉头微拧,冷冷地道:“你怎么来了?”
二娘娘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朝半掩的门里看了看,道:“怎么没见你昨夜带回来的那个人?”
“与你无关。”老鸨吞了口口水,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问道:“你可知和尚们都到哪里去了?”
她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呀。”
老鸨吓得脚下一跌,颤抖着道:“他……他们在哪儿?”
“怎么,你很想念他们么?”在她冰凉的笑声中,老鸨心神崩溃,正欲拔腿逃跑,却见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如鬼魅般贴近,一只冰凉的手悄无声息地扼上了自己的喉咙,耳畔传来一个略有些耳熟的低沉男声,“我这就送你去见他们。”
无形的火焰如跗骨之蛆,一层又一层地缠绕上他的身躯。骨血里又是冰冷又是炽热,傅云书只能咬紧牙关,勉力使自己蜷缩成一团。
猩红的纱幔被掀开,一道熟悉的人影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傅云书绯红的脸颊上,惊诧地唤出他的姓名,“傅云书?!”
傅云书眼睫颤动,缓缓睁开一丝眼缝,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凝在来人熟悉的脸庞上,因为极度的惊恐,他一时连身上缠绕不休的折磨都忘却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不久之前还在九合县公堂上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人——“贾轲!”
江北府的同知,地位仅次于知府靳云龙的,贾轲。
印象中穿着官府一板一眼的人,如今却袒胸露r-u,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目露j-i,ng光,站在床侧盯着傅云书,口中涎水几乎淌落三尺。他迅速中惊讶中回过身来,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仰天大笑三声,道:“想不到堂堂丞相公子,竟也有躺在我身下的一日?”
傅云书气极,竭力喝道:“贾轲,你今日若就此停手,我可饶你一命!”
“绕我一命?”贾轲像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他轻佻的抬起傅云书的下巴,道:“傅大人,眼下究竟是谁饶过谁啊?”说着,一手移到他衣襟处,挑开交领,在他锁骨处轻轻一点。
傅云书勃然大怒,挥拳就要朝他身上砸去,谁知拳头到了半空,却如一团软棉花被贾轲轻而易举地拦下。贾轲握住傅云书的手腕,按在床上,咧嘴一笑,道:“我尝遍天下美人,却也实在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竟能一亲云书你的芳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果然与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傅云书大骂:“恶心!”
“现在说恶心,待会儿怕是舍不得我了呢。”贾轲的手顺着傅云书的衣襟一路向下游移,来到他的腰带处,一边盯着傅云书惊慌失措的眼眸,一边缓慢地抽开他的腰带,“之前在九合县见到你,我就想这样一个美少年穿着官府端坐公堂实在太可惜了,你这样的美人儿,就该光着身子,被我……”
他之后又说了些什么话,傅云书已经听不见了,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悄无声息地探入怀中,摸到了之前藏的那支簪子。
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他竭力举起了簪子。
“啊!”簪子尚未出手,耳畔却传来贾轲凄厉的惨叫,傅云书惊慌睁眼,却见贾轲已经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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