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华一双冷眼扫了在座的所有人,冷声说:“你们都自视太高了,总是觉得自己有这样,那样的才能,美貌,本事,小把柄,所以,贵人就会高看你们一眼,你们就能保住眼前一切,甚至能踩着何家的尸体往上爬。你们怎么不想想,我何家这样的大家族,这样的富贵,我父亲这样的才能,人家贵人说弄死,不就弄死了,你们算什么?”
“钱姨娘,你觉得自己娇媚美貌,可以吸引住知府大人。你怎么不想想,你再怎么美貌,还是二八佳人吗?一个孩子都生过的妇人,真的比外面那些花魁,那些瘦马更加有吸引力?知府大人管着整个苏城,苏城历来就是美女云集之地,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能歌善舞的,冷艳的,高傲的,温柔的,甜美的。只要知府大人开口,多少美女他得不到?他干嘛要找你这样一个人家的小妾?”
钱姨娘咬牙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我小看了你。老娘今天栽在你手里,没有话说,你要怎么样,看着办吧?”
何英华笑了起来:“你倒是硬气,钱姨娘,想来你也知道。知府大人为什么要纳你进门,还不是你带上了我何家丰厚的财产?你这一次带去七八万两银子,可是他多少年的俸禄啊?可能一辈子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多么划算啊,又得到一个美人,又得到一笔银子。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丢下五弟不管,带着你钱家的人投奔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可不是我们苏城人。几年过去,他要不去别的地方任职,要不回到老家去。人家在老家,儿子已经顶门立户,取得功名,正室夫人已经是老封君,地位稳固,家规森严。你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财产又都被知府大人拿走了。你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听了这些,钱姨娘呆住了。
何英华并不是危言耸听。这是前世发生的事情。前世,钱姨娘和苏姨娘卷了何家的东西走了。其中,钱姨娘到了知府的后宅,过了几年逍遥的日子。知府大人的后宅她为尊,她甚至还对何家众人落井下石,给何家带来不小的灾难。可是,几年后,知府大人转任了,直接就把钱姨娘送回了他西北的老家。到了老宅里,钱姨娘可是被正室夫人收拾的很惨,没有几年就死了。何英华听说,钱姨娘死的时候,连个坟都没有,是直接抛到乱葬岗的。这下场也是够悲惨的。不过,当时何英华并没有解气,因为钱姨娘丢下自己的孩子,还给何家带来许多灾难,使得何家日子越发窘迫,有一次,五弟生病,何家甚至都没有钱治病,导致五弟幼年就夭折了。钱姨娘不但害了何家,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害了她自己。
何英华冷冷的看了还在呆愣中的钱姨娘,继续说:“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是想,你不是一个人的。你还有你钱家这些娘家人,你爹娘,你兄嫂,你姐姐,姐夫,还有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堂叔钱掌柜一家子。你有这些,你扶持他们,有一天,你在知府后宅年老色衰没有宠爱了,也能活的很好。可是,你睁开眼睛看看你身边这些人。当年,他们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他们把你卖到那种地方,后来,你进了何家,成了受宠的姨娘,他们又找上门来。甚至不惜卖身为奴。你想过没有?要是你在知府家落魄了,他们会救你吗?”
“别人不说,你这个堂叔,他们可是土生土长的苏城人,做的是绸缎生意。你就是出资,给他们当后台,支撑他们成为这苏城一个不错的丝绸商人,他们将来肯为了你抛下家业,抛下生意去荒凉的西北吗?到时候,他们恐怕都不认识你了吧。没有你当后台,他们难道不会找下一个后台?”
这一番话说得钱姨娘冷汗也冒出来了。她并不是笨人,何英华说的这些一点都没有危言耸听,这都是实在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钱姨娘忍不住一一对自己的亲人看过去。
何英华看钱姨娘不死心,说:“好,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亲人的真面目。钱妈妈,听说,你用你家安福弟弟的名字,在乡下置办了一份田产,可是有二百多亩呢,还起了一个大宅院,红砖大房,前后还有两进呢。旁房都有五六间,真是财大气粗啊。听说,你们家已经是那地方有名的乡下财主了。”
钱妈妈目光有些闪躲:“四姑娘听谁乱嚼舌根子。没有的事儿。我们两口子在府里当差,一个月就那么一点月例银子,哪里有钱买田地,置办房子,那是我家那口子弟弟置办的。他,他,他最近学着做生意,发了一笔财。”
钱嫣红厉声对姐姐钱妈妈说:“安福的弟弟?乡下老实蠢笨的那个?他除了种地,还会干什么?一年到头连吃饱饭都困难,不过是给地主家种地而已,自己的孩子还饿死了一个,你还笑话他不知道变通,放着孩子饿死,不会把孩子卖了。他居然会做生意了,做的什么生意啊?连话都说不囫囵,做什么生意能发财?他怎么发的?不会是捡到宝藏了?还置办了田地,置办了宅子?”
钱妈妈被妹妹逼问,更加脸色不好:“他怎么发财的,我怎么知道?我成天在府里当差,尽心尽力的伺候你,哪里知道乡下的事情。可能是他真的捡到财宝了吧。”
钱嫣红一巴掌甩过去,打的钱妈妈一个趔趔,厉声呵斥:“你哄谁呢?捡到财宝,哪里那么多财宝给你们拣?我说呢,你家大小子狗子这一段时间怎么不见人了?想来是回乡下当财主了吧?啊,还有,你那个大丫儿,我早几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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