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秋说:“谁不奇怪呢?我们姑娘日常是伶牙俐齿,可是,有时候,跟三姑娘斗嘴还会落下风呢,每次都要把夫人搬出来才能成功。可是今天,听说了没?连蒋家她都能几句话挤兑走。温家二奶奶也让她说的没有脸面。这太厉害了。你说,我们还要不要走了?”
念夏咬咬牙说:“不瞒你说,家里人叫我回去,就是说,这府里没法子待了。他们几房都想法子呢。我们是家生子,都有身契,要是何家再这么破败下去,免不了要卖奴仆过日子。这样的事情,我们是没有经历过,可是家里的长辈们都见过别家这样的。到了那个,我们这些奴仆们要fēng_liú云散,骨肉分离,可是凄苦了。不如趁着这个时候,趁着我们在主子面前还有一点面子,跟主子说一下,我们自己给自己赎身好了,还能给主子一点银子,我们也省的骨肉分离,被人卖掉。”
吟秋说:“哎,我家里人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今天回来看到姑娘这样的情形,我又有些犹豫了。你说,要是姑娘真的掌权了,我们现在离开不是太亏了?”
念夏也沉吟住了。半响,她才说:“要是以前,姑娘掌权,那是最好不过。可是现在何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看看,以前,我们院子里,粗使婆子二三十个,小丫头十来个,三等丫鬟八个,四等丫鬟四个,我们一等的两个。现在,只剩下粗使婆子两个,还有我们两个贴身的大丫鬟了。其余的,都被打发回家了,以后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府里已经给下人们开不出来月钱了。能省都要省了。看看我们现在每天的饭食都知道了。”
“从老爷和夫人去了之后,家里内院的事情,就是刘姨娘管着,可是,你也看到了,刘姨娘身边的荷香她们,好到了哪里去呢?活儿比以前更多了,还到处落骂名,甚至连件好衣服给自己添置都没有。大河没水小河干。何家已经没有钱了,不管是谁当家都是一样。”
这话说的吟秋灰心了,一声不响,在黑暗里沉默下来。
何英华一夜倒是睡的很好,早上一大早她就起床了。上一辈子,她自从家变之后,都很注意锻炼身体,开始是因为没有钱治病,后来是养成习惯。现在,何英华也是如此,她先是在自己院子里转圈走路,然后打了一路八段锦。这个可是她当了韩家老太太之后,儿子孝敬她,特意请了一个专门研究养生的老太医教给她的,效果十分好。可惜,前世她学习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饶是如此,前世到了她死的时候,还耳不聋眼不花,精神很好呢。
何英华今生的身体才十二岁,现在开始锻炼,想来效果更加好。
兰雪十分好奇何英华做的这些,何英华笑嘻嘻的拉着兰雪一起做,她教,兰雪学着。
当念夏和吟秋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这样的景象,两个人不由得互视一眼,念夏嘀咕一句:“姑娘如今只跟兰雪好。哪里还看得上我们?”
吟秋也说:“是啊,看起来,就是姑娘有权了,我们也占不了光。”
这个时候,兰雪看到了她们两个,忙叫她们两个准备给姑娘洗漱和早饭。念夏和吟秋忙开始忙碌开来。
饭后,何英华交代念夏和吟秋把屋子收拾一下,她带着兰雪直接往大哥住的朗月轩去了。
到了朗月轩,就发现,朗月轩廊下,大丫鬟墨竹正在熬药。兰雪进到屋子里,看到大哥何明耀气色好了很多,就问端药进来的墨竹:“大哥看起来好了很多,我昨天事情多,没有过来看大哥,大夫来了怎么说?”
墨竹脸上的神色犹犹豫豫,又有喜色,又有苦涩,十分奇怪。
何英华有些奇怪,问:“怎么了?到底大夫怎么说的啊?我让人请的这个大夫可是久负盛名,对于骨伤可是最拿手的,大哥这是新伤,难道还治不好?”
墨竹正要说话,何明耀淡然说:“墨竹不要说。”
墨竹脸上一片凄苦。
何英华粉面一整:“怎么回事?大哥为什么不要墨竹说,既然大哥昨天同意我当家了,怎么今天连问都不能问了?”
看到何英华发脾气,何明耀苦笑起来。
墨竹倒是着急了:“四姑娘,你误会大少爷了。大少爷不是不让你问他的伤势。他是怕你为难。”
何英华心倒是放下来了:“为难?怎么为难?赶紧说。”
墨竹一咬牙,不顾何耀华的阻拦直接说:“昨天大夫说,大少爷的伤看起来严重,但是,第一,这是新伤,比较好治,第二,大少爷的年纪轻,恢复能力好,只要饮食调理跟上了,还有注意伤口不要复发,好好将养,不要劳累,不要多动,短了两个月,长了三个月,一定能好。”
何英华笑了起来,小小的脸庞,如同春花绽放:“这是好事啊?怎么会为难?”
墨竹眼泪都掉下来了:“姑娘,你不知道,这位大夫医术好,昨天开的药,上到伤口上,大少爷立刻就不疼了,今天起来,更是精神了很多。可是,他药好,价格也贵啊。他的徒弟说了,大少爷这样的情况,全部治下来,光是各种膏药,喝的药,就要花费八千两银子左右。这还不算后期要食补的呢?大少爷一听,就不愿意治了,刚刚还要我们把这夹板给去了呢。”
何英华听到这个,才明白过来,这个倒是在她意料之中,前世,大哥的伤就是因为银子给耽搁了。今生果然又碰到这个问题。何英华向何明耀看去。何明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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