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很秃然,一不注意头发就没了。
穿越总是充满意外,好好的良民成黑户了。
好押韵!
刘升月抓着脑袋,听董大讲了几个他听说的补户帖的例子,感觉归根结底还是需要钱,可他现在不止是黑户,还没钱。
董大好心,得到客舱里客人的允许后,便把刘升月捎带上,让他乘个顺风船,捎带着把他带进东京城去。
客舱里的客人似乎是一家子客商,若有若无的气味儿,应该是药商。刘升月去致谢的时候,人也没放刘升月进去,只使了个小厮出来,回了刘升月礼,还送了他一碟子点心。
刘升月确实饿了,本来就是搭乘顺风船,自然不好意思朝董大讨吃的,这会子有人给他一碟子点心,也无暇再顾及自尊心什么的,诚心诚意的致谢后,便拿到甲板上吃。
正想分与董大一些,董大摆摆手,笑道:“小哥自己吃吧,某不饿哩,接下来这一段河道泥沙厚,须得小心行船,若是行错了,便得叫纤夫来拉船,又要多花费。”
行船挣的是辛苦钱,能多挣一文都是好的。刘升月表示理解,董大接下来还真不跟他闲聊,专心致志的撑船去了,他便自己埋头吃自己的。
河边案上三三两两的坐着些肩上挂着麻绳的汉子,想就是董大说的纤夫。又行了一段,董大的浑家也出来帮着一起撑船,两口子一人一根竹竿,又快又稳的让船航行在河面上。
慢慢地,一座巍峨的大城出现在刘升月的眼帘中,刘升月手搭凉棚眺望,开封府周边地势总体平坦,偶有的几座山包海拔也不算高,远远便能看见高高的城墙,还有城外一个接一个的村庄,大块大块的农田。周边水道纵横,芦苇丛生,因为季节,处处翠绿,河上船来船往,岸边三三两两的散座着肩上背着粗麻绳的纤夫。
刘升月一边四处观望,一边跟董大搭话:“董大哥,这河上日日如此繁忙吗?”
董大一边撑船,一边道:“这才刚开春,乃是五丈河的淡季,若等夏秋运粮进京时,河上船才多。并且现在国孝期刚过,外地客商来往仍少,待再过些时日,客商多了,撑船的营生才会好些,这几日嘛,活计少。”
国孝期?!
刘升月敏锐的抓住关键词,追问:“国孝期?老官家龙御归天了?小弟之前一直走的乡间小路,乡间闭塞,竟不曾听闻……”
董大叹了口气,道:“一个多月前崩的,新官家刚继位,登位大典刚办不久。”
“竟是如此?”
刘升月顿了顿,又问:“新官家继位,可换了年号?小弟初来,烦请董大哥告知,以免出什么错漏。”
说着,朝董大作了一揖。董大道:“此言甚是,不过,刘小哥放心,新官家用的依旧是老官家的年号,仍是至道,何时换年号,朝廷尚未有示下。”
年号至道——
那是宋太宗的年号,照董大说的,老官家驾崩,新官家继位,那宋太宗应该已经死了,新官家、也就是宋真宗,此时应该刚坐上皇位,那今年应是至道三年。
终于打听到年代,刘升月的心又落了几分,知道时间、地点他便满足,其他的,既来之,则安之,忧愁再多也无用,哭要过一天,笑也要过一天,刘升月喜欢笑,喜欢开心快乐,他还是想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心落回肚子里,刘升月也不由更健谈起来,董大两口在撑船,他就盘腿坐在甲板上,跟董大摆龙门阵。
刘升月现在融合了好几个人的记忆,论起见闻,这天下间能比得上他的肯定没几个,龙门阵一摆起来,那不得了,话一套一套的,听得董大连连大笑,一个有心,一个无心,自是被刘升月把老底都探问了个干干净净。
董大并非开封府本地人,他竟也是外地来京的,原籍莱州,自幼于海边长大的,是个下海撑船的好手,别看他一脸浓密的胡须,其实人也才二十八。
刘升月:“……”
这到底要评价长相老成还是毛发茂盛呢?
算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还是人更重要,相貌不重要,他又不是挑女婿,刘升月很能看得开。
跟着董大摆了一路的龙门阵,不止把人家家庭住址套到手,还把人为什么在相国寺许愿的原因也套到手里。原来两口子成亲好几年,董阿嫂的肚皮一直没动静,延医问药无用后,两人开始了求佛问道之路,希望能求子成功。
别人的真心祈愿,刘升月自不会去嘲笑,他都穿越了,说不定天上真有神仙,希望神仙们看在董大哥两口子如此心诚的份上,让他们达成所愿,遂认真保证道:“请董大哥放心,一待小弟安顿好,便去相国寺上香,为董大哥还愿。”
董大笑得眼睛褶子都出来了,连连道谢道:“如此便有劳刘小哥了,某家所在,刘小哥也知之,除了不能留你住宿,但有所难,刘小哥尽可上门。”
就刘升月接触的感觉,董大是个和善的人,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显是出自诚心,不是口嗨。
刘升月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说,只用心记下套来的住址,不是为了上门求助,他没户帖,胡乱上门那是害人,他记下住址是为了来日可以报答董大。
一路说话中,船终于行到东京城,巍峨的东京城近在眼前。东京城,城内城外水道密布,交错纵横,董大的船算不得大,无需停靠码头,可从水门入城。
五丈河在东京城的西北方向,从卫州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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