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毬惠侧了侧头,“是怎样的关系呢……”
她语气意味深长,眼神暧昧不明,晴人忐忑不安地等着答案,毬惠欣赏够了他紧张的表情,终于回答道:“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虽然在整个咲森来说她距离这两个人算近的,但是“时缟晴人和艾尔埃尔弗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个大家乐于八卦却永远得不出答案的谜。
也不是没有好事者去问过当事人——艾尔埃尔弗没人敢问,时缟晴人却实打实地回答过这个问题。
——“艾尔埃尔弗?他是我们的同伴……我?当然,也是我的同伴。”
“是吗。”晴人低低应了声,不知为何,他并不觉得失望。
他向野火毬惠说了谢谢,匆匆走向时缟宗一的办公室。犬塚久间听八卦听得心满意足,可惜剧情牵涉太多隐私不好跟人分享,让他有些遗憾。趁他唏嘘的时候,野火毬惠回了办公室。
推开门之后,正好对上一双紫色的眼睛。
艾尔埃尔弗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握着门把的手顿时一紧,接着又慢慢松开。野火毬惠若无其事地翻了翻口袋,摸出两块猫爪,自己吃了一块,再不辞辛苦地把第二块送过去;“要么?艾尔……”
“酱”的音几乎要从她嘴里溜出去,却又中途刹住:“艾尔埃尔弗?”
艾尔埃尔弗接过说了声谢谢,野火毬惠挪开视线去看旁边办公桌上放的仙人掌,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更没想到……他出现之后,会是那个样子。
——“那个艾尔埃尔弗啊,抓着晴人哭得很厉害……”
听到前辈这么说的时候,毬惠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艾尔埃尔弗……哭的很厉害?还是抓着晴人?
那真的是艾尔埃尔弗吗?
如果不是这个名字绕口到令人难忘,如果不是前辈们的描述与她记忆中那个人完全吻合……
接着没过多久,她收到了时缟晴人的求援短信,并从犬塚久间口中得知今天晴人不会来上班,原因是他要跟艾尔埃尔弗“约会”——前辈这么说的时候也许只是开个玩笑,却结结实实地冲击了野火毬惠的世界观。
于是在一片“xx酒店ooclub”的讨论声中,她默默地编辑完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那之后晴人又陆陆续续发了几条短信,大多是对她推荐的地方的感受,比如“小吃街很棒,他也很喜欢”之类。野火毬惠盯着那个“他”看了半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接着,在今天早上,她终于见到了“艾尔埃尔弗”。
“我可是做好准备了啊,”野火毬惠叹了口气,“如果你是别有用心的话……不管用什么办法,绝对要让晴人离你远一点。”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艾尔埃尔弗低声道,“也许我会感谢你。”
“……”
野火毬惠一下子没了声音,她盯着艾尔埃尔弗,试图在那张脸上看到类似于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之类的意思——可惜没有。
她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旁。抽屉里扔了几个茶包,她泡了两个,递了一杯给艾尔埃尔弗。
花茶的味道很香,袅袅地绕在屋子里,她看着袅袅向上的白雾,轻声道:“说说看……我死之后的事情吧。”
时缟晴人走进所长办公室的时候,时缟宗一正叼着薯片敲电脑,笔记本键盘被他用一指禅敲得啪啪作响,神情专注。
见晴人进来他明显一惊,迅速地合上了屏幕,做贼心虚似的抢先开口道:“晴……晴人?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情要问你。”晴人说。
得知晴人是要问他五年前发生的事,时缟宗一似乎是松了口气。这事他还记得——晴人被送去arus治疗是他一手操办,主治医生是他的一名老友,对罕见病例十分有兴趣,一番研究后得出结论:时缟晴人这种症状,被他称为“记忆重叠”。
“如果把大脑比作一块硬盘的话,记忆的过程就像是在硬盘中输入数据,有些时候会产生意外导致数据被重复输入,也就形成了记忆重叠现象。”
老友侃侃而谈——一般来说,记忆重叠并不会导致什么严重后果,最多不过是让人产生既视感,但晴人这种记忆重叠的症状却十分特殊,他“重叠”的那份记忆,与现实截然不同,所以才会产生“幻觉”。
他甚至大胆推测晴人重叠的记忆并不仅仅从高中开始,可能更早,只是那部分的记忆与他所经历的“现实”没有冲突,所以他才意识不到。
“那要怎么解决?”时缟宗一没兴趣听老友讲课,他只想知道该怎么让儿子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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