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半低着头,细长的眉拧在一起,看起来楚楚可怜。
“薛老师,我可不可以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再走?”
“可以。”薛乔很干脆,“去前台开间房,挂我的名。”
说着就要关门回房。
沈思迈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住门。
“前台说,今晚酒店都住满了,没有别的房间了。”
“所以呢?”薛乔睨着他,“你想怎么样?”
沈思死死捏着自己的衣襟,把好端端一片衣襟捏成一个团。眼神也飘忽着,仿佛又怕又不安,鼓足勇气才敢抬头看薛乔一眼,一眼之后,立刻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我可不可以在您房间借住一晚?”沈思的声音发着抖,每个字都说得毫无底气,“就在客厅沙发上。”
沈思抬起手,遥遥一指。
薛乔住的是总统套房,客厅沙发恰好可以睡一个人。
只是谁愿意自己在卧室睡着,外头还有个人睡沙发呢?
亏他开得了这个口。
大约他自己也觉得强人所难,赶忙道:“我睡觉的时候很老实的,不会磨牙打呼噜,一点声音都没有,保证不会打扰您休息!而且我只睡一晚,明天一早就走!拜托您了,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他越说越低落,最后一句,卑微又可怜到了极点。
有些人天赋异禀,但凡皱皱眉,颤颤音,头一低,肩一耸,没来由便叫人觉得心疼,要是他再朝你提什么请求,哪怕是上九天揽月这样的难事,你都觉得情有可原,必须答应。
薛乔静静盯着沈思半晌。
一笑。
“好吧。”他道,“进来吧。”
沈思进了门,薛乔也没心思在客厅待着,自觉进了卧室。
好在卧室虽没有沙发饭桌,卫生间倒是有一个。他发了条微信给简宁,嘱咐他外面下雨,开车回家小心点,接着进了浴室。
洗完澡,薛乔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出门。
屋里多了个人。
沈思换了浴袍,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望着他。
见他出来,沈思起身。
“浴袍在外面,您忘了拿进来。”
沈思一手抱浴袍,另一手却执了一杯红酒。
他先把红酒递给了薛乔。
“小茜跟我说,您有洗完澡后喝杯红酒的习惯,所以我让服务生送了过来。”
“您试试看,”沈思微笑,“看我醒酒醒得怎么样。”
薛乔接过,轻抿一口,浅尝辄止。
“不错。”薛乔道,“我记得意大利那边也有很多酒庄。”
沈思轻轻点头。
“假期时我曾去酒庄打工,跟他们学了很多,包括如何酿酒。您喜欢喝红酒?那我亲手给您酿,好不好?”
说话间,他抖开浴袍。
薛乔想要自己穿,他不许,目光似嗔还笑地点了点薛乔举着红酒杯的手,示意他正端着杯子呢,请叫自己代劳。
薛乔只好由着他把浴袍轻轻披在自己身上。
似有意若无意,浴袍碰掉了薛乔围在腰间的浴巾,沈思浑然不觉。
他引导着薛乔的手臂,穿过一只袖子,又引导着另一条手臂,穿过另一只袖子,动作轻柔之外,带三分欲盖弥彰。彼此的距离因此拉近,肌肤与体温只隔着一层布料,其中意味,暧昧又撩人。
两人都明白,衣服穿上了,怕是很快又要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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