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想想林宋又想想周小曼,突然觉得离开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越来越久,不甘心的情绪越来越重,心里来来回回各种思绪纠缠不断,继续留在他身边,万一自己撑不住了,亲手毁掉两个人之间现在的关系怎么办?
到时候是继续带着龃龉做普通朋友,还是老死不相往来?
哪一种可能想起来都让他觉得撕心裂肺。
他掏出周小曼给他的手机,开始在发件箱里打字。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出去。
天暗了,反正迟早都会分别。
第27章你听见了
林宋怎么想怎么觉得宋北齐今天不对劲,他自己也不对劲。宋北齐说要走的时候他心里是生气的,可是他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
宋北齐要离开,相处时间大约也就剩下最后这半学期吧,虽然知道人和人不可能长久待在一起,心里还是特别不是滋味。
他有一种预感,宋北齐要是走了,也许就永远也不会见到了。
第二天上学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怎么交流,只有大家都在的时候才会加入集体的对话,像是突然回到了高一上期的那段时间。
陈思观察了一天发现不对劲,趁下午大课间林宋被刘传青叫走了不在,借着问问题的名义赶走了宋北齐旁边的柯四书,想霸占他的座位。
柯四书一推眼镜坐到林宋位子上,感叹着:“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陈思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他闪身让开:“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陈思懒得理他,转过来把书摊在宋北齐前面,拿着一支笔在书上戳着,轻声问:“怎么了?”
宋北齐低头看着陈思摊开的物理书,想了一会儿说:“思思,我想走了。”
话音刚落,陈思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句“为什么”刚刚出口,抬头就看见林宋从后门进来,她赶忙装作在问问题的样子。
柯四书看着林宋,悠悠地问:“林大公子?又领奖回来了?”
“哎你个小四眼,以前不坐这么近不知道你这么损呢!”林宋伸出爪子去掐他的脖子,“今天让你和我一样,尝尝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感觉。”
柯四书装作翻白眼的样子配合他,两个人就在一旁闹开了。宋北齐抿紧了嘴唇,陈思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直到下午放学陈思也没机会问宋北齐怎么了,晚上睡觉之前才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我觉得离他远一点也许会好过些。”
宋北齐无疑了,陈思想了想:“如果距离抹得平,你也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陈思又打字:“如果他开口留你呢?留还是不留?”
这一次刚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上面言简意赅加上句号两个字:“留。”
这之后宋北齐要走的事情,知情的三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提过,一切好像都跟以前一样,几个人以斗嘴为乐,现在还多了一个任人蹂/躏说话酸不溜秋的柯四书。
学习越来越紧张,每个人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迎来了一年一度高考的日子,林宋同时迎来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如果高考是高三学生的刑场,那刑场外没有止境的蝉鸣,就是高二年级死亡的号声。
高考一结束,虽然还没有到放假的时间,可是高二的熊孩子们突然就变成了全校师生的重点关注对象。
林宋本就惦记着宋北齐学期一结束就要走的事情,眼见着时间点越来越近,整个人越来越烦躁,却又在这心神不宁的关头,发现宋婉琴好像不对劲。
他有天下午回家,见到宋婉琴的眼睛红红的,他当时未作他想,问:“阿琴,眼睛怎么了?”
宋婉琴勉强地笑一笑:“沙子进眼睛了,刚才揉半天,痛死我了。”
林宋点点头:“下次别乱揉了,滴点眼药水不就好了?”
宋婉琴“嗯”了一声,解释:“没找到眼药水。”
第二天林宋上学的时候装了个病。
他在下午第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举手表示要去厕所,进了厕所之后照着镜子对自己的脸和额头一阵乱拍,直拍得通红,然后跑到办公室告诉刘传青自己不舒服吐了。
刘传青见他脸通红,一摸额头都能煎鸡蛋了,赶紧将他放回了家。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林宋假装着虚弱出了校门,可怜宋北齐从刘传青那里知道事情的时候担心了一整个下午,发了好多条短信也没人回。
林宋其实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他就是觉得白天回家肯定会看到些什么东西,于是偷偷摸摸回家进了门,果然看见宋婉琴一个人沙发上哭。
他想了片刻地喊了一声“妈”,宋婉琴没有料到这个点家里会有人回来,听到林宋的声音赶紧抹干眼泪:“小兔崽子怎么回来了?逃课?”
林宋干巴巴地说:“我胃不舒服,请了假。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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