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句话脱口而出,连个称呼都没有。
徐华芳弯腰在穿肉串,漫不经心道:“是啊,我生怕他查不出是我打的电话,我连号码都没换呢!”
“……”明朗一时语塞,他从来没发现老妈这么咄咄逼人,他觉得这有点欺人太甚了。
“您要什么时候才算完?”
“没完。”徐华芳想都没想就说:“毛主|席说过,扫帚不到,灰尘绝对不会自己跑掉,我就是要把那小杂碎亲手结束喽!”
明朗胸腔喷薄的尖沙碎石在身体里造反,他硬是压住内心的暴跳如雷,强迫自己平静的说:“妈,您从小教过我吃人要记饱,拿人要记好,阚齐对您够、够意思了,您怎么能忘恩负义啊?”
“我忘恩负义?”徐华芳讪笑道:“你别把他说的跟白梨花似的纯洁,是他心怀不轨在先,这你比我清楚。”
明朗不否认阚齐对老妈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是因为自己,但是从始至终,哪怕是阚齐跟自己势不两立的时候他也没碰过老妈半根毛啊!
“我只想说一句,再怎么着,阚齐害、害过你吗?”
“他也可以报复我啊,来啊,来害我啊!老娘随时接招!”徐华芳一脸无所畏惧。
“哼,”明朗哼笑:“您也太天真了,他要是想害您,您现在还、还能四平八稳的坐这儿穿肉串吗?”
“所以我还得跪谢他的不杀之恩?”
明朗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想跟您争,我只想告、告诉您,他对您的所有行为,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因为我,他对我的感情别人没……没法理解,包括您。我也不会奢求您答应什么,我只想说,不管他面对怎样的将来,或好或坏,我都会跟他一、一起扛。”
徐华芳一甩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明朗:“你在跟我摊牌?还是在跟我示威?”
“我是在告诉您以后我要走的路。”明朗说完扭头就要出去。
“你要去哪儿?!”徐华芳吼道。
明朗一句话没答,拉开门就走了。
“你站住!欺负我没腿是吧!翅膀硬了是吧?有种你就别回来!”
徐华芳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整栋老楼,门外的明朗顿了一下脚步,迟疑了几秒,继续大步走出小街角。
他一路浑浑噩噩的走着路来到阚齐的别墅区,按响了他家门铃。
阚齐系着围裙穿着居家服从家里走出来,当他看见是明朗站在门口时,明显很诧异,他以为是杨小欢他们。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阚齐用遥控打开大门:“万一我不在家怎么办?”
明朗拖着脚拉耸着脑袋一步一步走到阚齐面前,一把抱住他,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要是不在……我就等你回来。”
直到抱着阚齐的真人,明朗才感受到些许踏实,他鼻尖嗅着阚齐身上的奶香味,问:“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我在做蛋糕。”阚齐得意道。
明朗疲惫的笑了:“心情这么好?齐歌都停业了还有这、这闲情逸致做蛋糕……”
阚齐貌似满不在乎的一笑:“我再痛哭流涕也改变不了停业的事实,还不如做做甜点,排解一下压力。”他轻轻嘬了嘬明朗汗淋淋的脖颈:“哦咦……怎么一身臭汗?”
“我要跟你一起做。”明朗嘴角牵出一丝笑意。
“做?做什么?”阚齐使坏的问道。
“什么……都做。”明朗在他耳边轻语,小司机当然不会浪费每一个能开车的机会。
…………
“是谁教你做的蛋糕?”
明朗看着阚齐动作纯熟的在烤好的蛋糕上涂抹着奶油,一看就是经常做的架势,可他从没见过阚齐做蛋糕,这是第一次。
一个大男人弓着腰撅着屁股站在厨台前做甜点,这种怎么想象都很别扭很娘炮的画面怎么放到阚齐身上就这么和谐、这么迷人?是因为个人气质的原因?还是因为中年帅大叔确实帅的很给力?
答案都不是,是因为那个人是阚齐,在明朗眼中他做什么都是教科书级别的典范,内心早已不接受任何反驳了。这充分验证了一句话:当你爱上一个人的同时,你就会双目失明,看他干什么都是酣畅淋漓,再粗糙的动作在你看来都是一段绝美的舞蹈。
“还用教吗?自己学就行啊!”
明朗扫了一遍厨台上的那堆奶油、鸡蛋、面粉、水果,又问:“奶油也是你自己做的?”
“对啊,这很难吗?”
“对于我来说,真的很、很难,”明朗见他把底层奶油涂抹均匀了,准备裱花,再次提问:“你要做什么图案?”
阚齐无奈的笑了:“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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