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也被拽离了冰面,削脑袋那一刀便落了空,两个身影浮在空中,打斗本应该更加的赏心悦目,然而,强到一定程度的对打,往往都十分拙劣。
八神与陈江,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好比两个村妇的掐架,当然激烈的很,却都充满了怎样不了对方的无奈。
就连这冷幽幽的夜,似乎都觉得无奈,开始快速的远离这两段身影,他们的打斗持续了很久,但只有旁观的人清楚。
而八神与陈江,却只觉得过了一瞬间,因为他们彼此的杀招实在太快,只一瞬间就会要了对方的命。
不过一瞬间之后,对方还活着,便会进入下一个一瞬间,就这样,一瞬间的反反复复,给人的感觉还是一瞬间。
然而,不管过了多久,反正夜是真的走了,只留下一片淡淡的影,像是给白日的回眸一笑,暗示她,这次早早的更替,将要后悔莫及。
可是光明终究要驱散黑暗,不管黑夜里发生了怎样龌龊的事、或令人无奈的情形,都要暴露在光亮下,让老天看一看。
艇上的妖孽团伙,似已看够了天上二人枯燥的搏斗,转眸望向了船下,海面上随波起伏的冰,似乎有些不同,按常理来说冰应该是白色的,就算海水混黄,冰也不应该变成黑色。
此时天还未彻底的大明,但远方白色的浮冰与近处黑色的冰,却分得那么清楚,人们才确定,这冰有问题,里面似乎掺杂着某种黑色的粘液。
而且,那黑色的“浮冰”在蠕动,随着海浪的波动,慢悠悠的漂着,正全部向小艇这边聚集。
它们极其缓慢,就如鬼魂般悠闲,像是早就把船上的几个人,当成了自己的囊中物。
小艇突然停止了摇,仿若被巨人托起,但却见不到巨人的影子,九则的木刀突然从草衣内伸出、林曦的铁链也显出了形,甲板上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慌,因为越是看不到踪影,便让人越是觉得可怕。
冷风吹过了耳畔,天空中的八神与陈江,似乎根本无暇注意,下面的海面为什么变成了黑,当然,甲板上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一只小巧的水母,好比一朵黑蘑菇,跳到了甲板上,样子却十分可爱。
黑色的水母,在灭世之领两千年的历史中,也没有记载,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而人群中,往往能力最低的,才会装作好奇,去察弄一些新奇的事物。
那名给陈江送信的筏城驿使,最先走了过去,或许只是想表明他的胆子很大,也或许意欲用佩剑戏耍一下那水母。
但那水母却似一只咬人的狗,剑刃还未碰到那黑色透明的肉,水母便突然间跳起,吸在了那驿使的脸上。
就如一块蒙面的布,驿使来不及惨叫,只吐出一阵长长的气,便只有倒地挣扎的份儿,当众人跃到驿使身边,那挣扎的身体已经僵硬地停止了动。
而脸上的水母,还在有滋有味的伸缩着,似要将整个脑袋吞下,却无奈自己的身体娇小,最后只能如胶皮糖般,勃然撑裂,从里面流出黑色的液体,但那脸上半透明的碎肉,还在疯狂的收缩着。
“好恐怖的水母!”王丹惊奇地叫道。
然后,一阵风吹来,一片大小不一的水母,就如风吹起的小黑伞,向小艇上的人们扑来。
“哒!哒!哒……”
游明子的子弹,从来没有落后过,她的枪声,就是妖孽团伙战斗的号角。
但水母实在太多,仿佛整个黄潮之海的水母都聚集到了这里,非要跟这小船上,势单力薄的六个人,拼个你死我活。
转眼间,小船的一侧已堆满了如山的水母肉,黑色的肉,淋着黑色的血,或许看惯了腐肉的蛊灵者,见到此情此景,都会忍不住作呕。
林曦终于想起了血色之域,黑魔殿洞穴里那铺天盖地的鼠群,这水母与当时吃了药的老鼠,及其相似,或许也食了黑魔殿的“黑药”。
想到这他不禁充满了绝望,面对这样一群丧心病狂的怪物,在这无边无际的冰海之上,他们根本没有活的可能。
陈江也注意到了下面的变化,八神当然也注意到了,在空中看,那薄弱的小艇,就像黑色漩涡中的一片落叶,再过不了多时,就会支离破碎,被“黑色”吞噬。
兄弟们有难,陈江已无心恋战,却正合了八神的意,他翻身一腿,正踢中陈江的小腹,陈江一口血喷出,他却张开了叼着鬼铁的嘴。
陈江从高空中坠下,已看清了那疯狂涌上小艇的水母,妖孽团伙六个人已经退到了舱门,心知这次确实已无力回天。
但就这么死去,他绝不甘心。
他挥舞出风刀,风刀落入密集的水母群中,击起了一片黑色的血浪,他坠落的身体,借着风刀的推力,只停顿了一瞬,而下一轮风刀,又再次挥出,就这样连续不断地挥出风刀,他的身体不再坠落,但下方的水母也没有被杀尽的意思。
八神悠闲地摆着双翅,虽然有些破烂,但还能飞,却是让他十分得意。
他已收回了那夸张的嘴,难得一见地乐悠悠,像在看一场精彩的杂耍,主角是在空中苦苦坚持的陈江。
但他知道,神都有精疲力尽的时候,更何况这只小妖精。
他就等着陈江精疲力尽,被下面沾了魔气的生物吃掉,然后看着对方的白骨与光刃,一同沉入海底,便是好戏收场的时候。
陈江自知自己这么做,只是徒劳的挣扎,改变不了终被水母吞噬的命运,但是他依然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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