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与将山樱百落在附近一处楼阁之上,眼望陈江所住那所阁楼,已彻底消失在深夜的火光之中。
九则第一个赶到陈江身边,虽然满身的酒气,但却丝毫没有影响那草衣之外,两支木刃对敌人杀戮的意志。
“保护将山公主!”陈江对九则抛下一句话,便跃到了楼下。
筏城的夜,海风瑟瑟,陈江依然握着绿刃,风一样在广阔的房舍楼宇上穿梭。
他要找到魔凡尼,他的心此刻已无比的痛,即使找到了,他也不知该如何向对方解释,但他还是担心、还是酸楚、还是渴望拼尽全力,找到对方。
广阔的筏城,想寻一个人,似乎十分简单,但广阔的筏城,想躲一个人,或许也并不困难。
陈江寻找到天明,绿刃的寒凉已经刺透了他的心,但他还是不想放弃,直到身体重重地倒在清晨的无人角落,他还是紧握着绿刃。
他为什么要抛下魔凡尼?他为什么又清闲地度过了十几日,却把对方忘到了脑后。
其实他内心一直在牵挂,他来到筏城的第一天,泽明月就按他说的,放出了数百艘船只去搜寻,昼夜搜了三日,也并没有停止。
他每天都关注搜寻的消息,闷闷不乐,却不知是因为担心魔凡尼,还是因为将山樱百,现在他却知道了,他是因为魔凡尼而患得患失。
绿刃刺骨的寒凉,反而让他心里了多久,现在虽然寻到了血融之人,但造化为什么就这样地折磨人?
雪快停了,夜却临近了,女王的皇宫再也没有那么温暖,也少了夜精灵的守卫与玛丽维,现在这里,除了吸血鬼就只有兽精灵。
她只是一个孤孤单单的女王,她也是一个被人胁迫的姑娘,她想哭,但三百多年的哀伤,已让她忘了哭的节奏。
圣湖城,数万夜精灵族人的性命,胁迫着她别无选择,但她要嫁给魔天吗?
一个让她恶心的吸血鬼,那她跟陈江血融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只沦落为他人发泄的工具。
她不想,她要把自己留给血融之人,但比起族人数万条性命,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她的泪不知不觉地流下,窗外已漆黑一片,圣湖城几百年来,只有今晚,真的是太黑了。
然而,这离不开黑的世界里,同样太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海上筏城也是,得知将山樱百险些被刺,一直沉默寡言的道一郎终于怒了,他第一时间封锁了全城,并限制了妖孽团伙的自由,让整个筏城的夜晚,除了黑就只剩下忍者穿梭的身影。
城守府的一栋独立小楼,成了妖孽团伙唯一自由的地方,但有了纸牌哥杰,就算坐牢似乎也会妙趣横生。
一伙人也并没有觉得不适,反正只靠这一栋小楼,根本关不住他们,而外面的数百忍者,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只是等待着内心被冻结的陈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林曦已经给他服了“悦心丸”,但一个不愿意融化的心扉,又怎么是药物所能医治的。
若是妖与人不同,无心无肺,就好了。
这也只不过是人们荒诞的想法。
陈江的房间,安静无声,并漆黑一片,陈江僵直的躺在床上,眉头却苦苦的皱着。
他现在在这幻境虽然不是人,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妖,也是一个痴爱的妖,虽然他有时候杀伐决断,有时候也智慧过人,但这一切,并不代表,他能读透“情”这个字。
而此时此刻,他的眼前却飘起了一段深蓝的发,或许是在梦中,又或许就在他的眼前,是那么的真实与触手可及,让他一时竟难以分清,自己看到的究竟是真景还是假象。
但他看到了那长发下一张绝美的俏脸,这女子他认识,他曾梦见过很多次,不过,这次他却看清了,那长发中隐露而出的尖耳朵。
什么?
陈江惊奇,但那绝美的脸庞却滴下了泪,泪滴顺着那白净的脸颊,竟落到了陈江唇边,流入了他的口中。
他看着对方哭,心里就如刀绞一样疼痛,但他又渴望对方的泪,那就如止痛的药水,可以滋润他的心田,让他舒服,让他忘记了痛。
然后,陈江感觉到一只滑而硬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脸。
骨玥,真的是骨玥,他心里蓦然想起,睁开了眼,却不是骨玥那乌黑的发,而是闪着淡淡蓝光的长发,在深夜的房间里,那俏美的双眼,也不是骨玥那样弯弯。
但也不是梦里所见那女子,陈江微惊,想起身,却发现一种压迫,在压着自己,而他身上那陌生的女子,却笑出了声。
“呵……女王血融的是什么玩意!”那女子似是在讥笑,然后将一个精致的小瓶,随手放在了陈江床头。
又摇头叹息道:“真的太小了。”
陈江才感觉自己嘴里一种清爽的暖流,不禁惊悚,茫然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那女子滑腻的躯体,向陈江胸上挪了挪,陈江才发现,然后才听见对方冷笑的话语,“呵……蠢货,不是圣泉之水,你能醒来?”
陈江的鬼铁右臂轻易的掐住了对方的后颈,对方也似乎根本没有躲的意思,长发洒到了陈江的脸上,他才发现,对方竟然也有两只白嫩的尖耳朵。
“你是——精灵?!”
陈江哑然失声,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除了这女精灵的一条躯体,也再没有其他。
男人的本能......
陈江慌忙将目光从那灵秀的脸庞上移开,却正落在那娇躯前,一对被发丝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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