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公子抬头,周围都是雪,大片大片洁白无瑕,上面连个脚印都没有。他就跟脑子里装有无线电似的朝一棵大树下看,树下的人笑着吓了一跳,猫腰闪出身来,像在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藏在这?
那个人冲他叫:“商帅哥!”二十二岁就抽出这种沙哑低沉的声音,他到底抽了多少烟!隔那么远,可商汤就感觉他的眉毛眼睛重重撞进自己视野,该死的俊朗。那王八蛋还长长吹了一声口哨,真当他是小流氓我是大姑娘?
商汤正不想理他,只见扑簌簌一阵雪从树上落下,当头洒在夏柯脑袋上。他被洒得叫起来,三下两下单脚跳到商汤身边,还在抖雪:“见鬼了都灌到我领口里。”
商汤克制住去帮他拍雪的冲动:“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夏柯光舔着牙笑不说话,一把抓住商汤的手,拉起他就跑。
“喂!你干什么!”商汤不知道是被带懵还是冻懵,这人的爪子冷得像冰块,被他抓住商汤就不由得一战栗,心里气恼:王八蛋这种天也不戴双手套,冻出冻疮你找谁去。
夏柯带他跑过c,ao场,到历史系一座建筑背面。
空空旷旷,除开几丛衰草,只有皑皑白雪。雪地上立着一个堆得很差劲的雪人。
说是雪人,也就是矮墩墩的一个大雪球上堆着一个小雪球。
寒风夹杂雪籽,夏柯看着他,表情变得很认真,那种认真和可靠像是能穿越冰冷的雪幕。
小雪球上c-h-a着三枝红玫瑰。红白相衬,红得动人心魄。在这儿放了一会儿,即使每朵花周围包裹透明玻璃纸,玫瑰上也积了小粒白雪籽,却好像装饰的糖霜,让玫瑰的红更耀目。
红玫瑰在风里颤颤地摇,夏柯衡量着,他其实没这么郑重过,但是怕太正经了吓着人,就努力漫不经心一点,嘴角的笑英俊得能杀人:“我先说明,我可是穷人。昨天二十五一枝的玫瑰,三枝七十五。过时降价,就算五十。送你了。”
商汤想,这意思是不是“我只有这些,我送你了”。
虽然离情人节已经过去一天。
但他说:“你为什么要送我玫瑰?”
夏柯笑着冲他眨眼:“我想送,不行?”
商汤说:“我不想被人当同x_i,ng恋。”
他承认夏柯对他很重要,要是他之前就喜欢男人,这是比真金还真比铁还硬的真爱。但商汤没喜欢过男人,他从小学起喜欢的就是扎两个羊角辫说话爽利像快刀子的语文课代表。
夏柯没反应。商汤顿了顿又补充,今天黎明下的决定:“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想和你做一辈子兄弟。”
夏柯当时的想法是我日`你个头的兄弟。其实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脸上肌r_ou_还在笑,吊儿郎当那种。
他重复:“兄弟。”用力搂一把商汤的肩膀:“好啊!兄弟。”
夏柯笑够了转身走:“今天我真高兴。”商汤站在原地看他,在雪地上走出一段,一排脚印,又折身回来把那三枝玫瑰拔走:“你不要就别浪费,我打折再卖一回,改善改善生活。”
这一回商汤一直定定地看着他走远,雪地上多出一行脚印,他没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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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第一,别被安老的烟雾弹理论带进沟里。
第二,为什么觉得商汤和敏敏对夏柯都有箭头,就是夏柯一答应就能在一起了。有人的感情就是我对你有箭头,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但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呀。
总之就是,现在字数才十分之一,且别急,慢慢看。
第5章
商汤是个有强迫症的人。他要保持周围井井有条。
他对他的人生也早有规划,报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到哪实习,去哪工作,什么时候谈恋爱,什么时候从他爸或者他妈的房子里搬出去,自己买房,结婚,生一个孩子。
他希望娶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像李克勤的《一生不变》,“幽风飞散发披肩”;他会幻想他的爱情像antle reen》,他是个从战场上退役的士兵,回到家乡,去见以为他阵亡的爱人南希,凭借戒指相认,破涕为笑,走入神圣的婚姻殿堂。
他加入学生会,遇见夏柯,就是因为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
商汤大一暗恋一个师姐,比他大三届,学生会的宣传委员。他刚入学,师姐就去实习了。
就像商汤是后来学弟学妹们的男神,师姐是他的女神,但是商汤从入学到她毕业,只跟她说过四五回话。最后一回,就是师姐回来毕业典礼,在校园里的最后一晚,整个校园充斥着离别的气氛,搞告别会的,放歌的,青春即将散场,要离开象牙塔的学子们做各种荒唐的事末日狂欢。
许多男生跑到女生宿舍外高叫“某某某我喜欢你”,也有“我爱你”“我稀罕你”“我中意你”“i love you”等等变体,一叫就是一阵狼嚎起哄。商汤嫌烦,拧着眉头问:“就不能早点说?”
他的同学就起唏嘘:“商公子您这种校园男神哪能懂,会在这时候告白的都是我们这种loser,没有指望能成的,也就是走之前喊出来,了个念想罢了。”
那天晚上却出了个大新闻。学生会已经卸任的宣传委员,国关院之花吕斯言,大大方方到男生宿舍外面点了心形蜡烛。男生宿舍几乎沸腾,就等她一张嘴,吐出的是谁的名字兄弟们就集火揍死他。结果院花叫的是副会长夏柯,她说得清清楚楚,时态是过去时:“夏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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