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桃觉得自己根本玩儿不过墨时渊。
对方是最擅长玩丨弄人心的暴君,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憨憨。
但是燕桃也有一点感到很奇怪。
刚才,她的表现在墨时渊眼里绝对是很可疑的,可墨时渊依然选择了喝下这碗热汤,完全没把她的反常放在心上。
暴君,不应该都是很多疑的吗?
墨时渊看了她一眼,“你睡觉怎么不换一身衣服。”
燕桃穿的仍是白天时的衣裳。
“我……我习惯了,这样就好。”她讪讪道。
燕桃的宽袖里,还藏着一把带毒的匕首。
玉竹让她必须随身携带。
她也害怕更换衣裳的时候会不小心掉出来,那场面想想都尴尬。
墨时渊只以为是燕桃害羞,不以为意道:“野外蚊虫多,穿厚实点倒也无妨。”
他又喝了几口。
汤碗很快见了底。
火光微微摇晃,燕桃低着头,就盯着桌面上墨时渊的倒影看。
连影子都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的轮廓有多么标致。
可惜是个没有心的。
墨时渊忽地用勺子敲了敲汤碗,发出清脆响声。
一名太监就屁颠颠掀开帘子跑了进来,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
“准备洗漱的热水。”
“是。”
太监又笑眯眯的向燕桃行了礼。
尽管这位燕美人一脸呆萌,像是完全没发现自己正在受宠的样子,但太子唯独在她那里留了宿,秋猎又把她带在身边,从旁人眼里看来已是板上钉钉的盛宠。
目前太子妃之位最强有力的候选人,可是非这位莫属了。
稍微有点眼力见的奴才,都会对燕桃恭恭敬敬的。
太监弯着腰退了出去。
燕桃却很忐忑,她觉得这张行军床也不算很大,大反派又是个高腿长,倘若躺两个人,肯定要肩碰肩,手碰手的。
在羞涩之前,燕桃首先觉得很恐怖。
她颤着声音提议:“殿下,不如我打地铺吧,堆点稻草将就一下还是可以睡的,这样你也能休息得更舒服点。”
墨时渊看她,“不想侍寝?”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我只是想到殿下明天还要参加狩猎比赛,怕你没养好精神。”燕桃努力眨出真挚纯情的眼神。
男人并不领情。
“要么侍寝,要么出去和羽林卫一起守夜岗。”
墨时渊留下这句话,就去洗漱了。
燕桃含泪抱紧小被子。
她,她还没有做好把自己奉献给反派的准备!
回想起刚才那个太监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更加觉得自己像是即将进入狼口的小羔羊。
给大反派暖床,她觉得自己会身子骨都散架,真正字面意义上的那种散架,普通骨折可能还算轻的。
他会不会一边那个一边揍她呜呜呜~
燕桃听到帘子外面有动静了,慌忙平躺着闭上眼睛,装成一条已然熟睡的死鱼。
她感觉到男人接近了。
男人坐下了。
好像瞄了她一眼。
燕桃紧张得连呼吸都憋住。
她浑身僵硬,四肢直挺,好好的一张床,愣是给她躺出了棺材的感觉。
隐隐间,还能闻到从反派身上飘来杏仁皂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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