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眠似乎铁了心,要亲自给不谙世事的小猫咪教学,言语撩拨完毕,他就专心致志实践。
晨曦即将钻出脑袋,帐篷外窸窸窣窣,几位精力旺盛的老同学钻出鲜艳帐篷,排排坐上不远处的长椅,低声交谈。
宋立眠忆起昨夜离开时,其他人似乎正好在讨论多久起床看日出,就了然不少。
他用灵巧指腹招惹出怀里人的可爱情动,再走神想着:幸好没答应他们的邀约。
否则,假如这时有人在外面叫他们名字,怀里瑟缩不已的小猫咪应该会吓个够呛。
万一从此对人类这项奇妙运动产生阴影怎么办?
他胡乱想着,良久后,连他都要熬不住了。
帐篷外声音愈发纷乱,或许是他产生了错觉,总觉得隐隐约约传来了划拳声。
“我以为会很快,”宋立眠无法集中精神,就注视佟酩眼睛,声音古怪问,“据说猫的时间都挺短,是真的吗?”
佟酩也要崩溃了。
他想说,这可能是成妖之后的优待,虽说他并不认为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毕竟,始终登不到顶的感觉太过熬人。
脚步声渐近,有人在外踌躇着原地打转,鞋底摩擦过青草地的细响逼得佟酩无比紧张,这份紧张又完美激荡出别样快意。
“宋立眠……”终于,黄翌不情不愿,捏着嗓子宛如聒噪鹦鹉,“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声音越来越大。
“还没醒?”不多时,外侧传来另一道声音,汤牧诧异渐近,“不至于吧,他俩昨晚究竟搞到多晚?”
“操!”黄翌嘟哝着,似乎烦躁挠了挠头,“鬼知道你们这些谈恋爱的。反正我倒头就睡了。”
这段对话被帐内两人尽收耳底。
巨大禁忌感逼出人的慌乱与激动,他俩默然注视对方的凌乱模样,湿漉粘稠覆盖在皮肤上,空气间翻腾着石楠树味,都是成年人了,再多的伪装都是徒劳。
算了,横竖都是丢人,先继续再说。
帐布外,两道深色人形愈发临近,呲呲,指尖轻挠帐布的响动传来,预兆着某人有拉开拉链闯入的冲动——
只是考虑到礼节与爱眼,对方还在犹豫,没有立即执行念头。
羞耻感悉数化作实体,兜头砸向佟酩。
他差点快要不能呼吸,宋立眠也不擅长应付这种尴尬,虽然面上镇定,原本温和揉捏的力度却紧了不少。
覆盖薄茧的掌心与脆弱皮肤摩擦,由于力道没掌握好,佟酩有些泛疼,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细密狂乱的快意。
陌生感觉正汹涌澎湃,企图冲破他的天灵盖,将他抛向天空,逼他魂体分离。
佟酩肌肉僵硬,浑身绷直,连脚趾都蜷曲,肌肉线条开始小幅度抽搐——
一种令人畏惧,还难以抵御的失控包围住他。
他睁开失神眼眸,在几乎对不了焦的视线中临摹宋立眠五官,期许能借此填补骤然涌现的莫大空旷。
宋立眠察觉出他的渴求,就温柔俯身,缱绻地与他湿吻。
第二十九章
宋立眠在帐篷里,在小猫咪不谙世事的寸草土地上,下了一阵不短的暴雨狂风。
云破日出后,两人收拾齐整,心虚得捯饬过每根头发丝,佟酩除了唇瓣破口掩盖不住,其余部位几乎瞧不出异状。
众人等候多时,目送完脚步虚浮的佟酩掀开帘子,又齐刷刷凝视后方堪堪放下帘布的宋立眠。
后者的里衣布料明显泛皱,衣领少见地没有抚平,即便白衬衣袖口精致地挽过三折,也不免露出皱巴巴的痕迹。
或许是衣服主人忘带睡衣,又不习惯裸睡,便和着里衣将就睡了一夜。
察觉到目光,宋立眠默然拽了拽外套袖口,堪堪遮掩住其下少见的不规整,他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问:“有事吗?”
鉴于他眼神坦荡,眸光亮度与往常无异,想入翩翩的众人不由得有些惭愧,心想自己不该用不正经思想怀疑这位老同学。
毕竟那是宋立眠,做任何事都克制有礼的宋立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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