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把车开的像是见了红布撒欢的斗牛,在大街上来回纵横飘逸,轮胎与露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嘶鸣声,好在夜深人静,路面上没有什么人,倒是没有酿成什么惨祸。
一路上我一直不停的拨打着张歆雅和付慧城他们的手机号码,依然没有回应,反反复复拨打了不下几十遍,最后只能收起手机,知道必定是出事了,只能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那牙侩不要伤人性命。
很快,医院到了。
门岗还有保安在守着,里面黑黢黢的,只有几栋大楼亮着灯光,时不时有病人家属步态匆匆的在医院里穿行。
一切看起来完全正常。
询问了门岗的保安后,我们直奔中心icu而去,当真正踏进那里后,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
值守的几个护士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经过那里时,老白鼻头动了动,忽然将桌子上的一个小小的纸鸢捡了起来,纸鸢看起来很扑通,就是用a4指叠的,放在一个护士的手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护士无聊时随手叠的,老白拈起这东西放在自己鼻尖上轻轻嗅了嗅,立即打了个喷嚏。
“牙侩果然来了……”
老白狠狠揉了揉鼻子,咬牙道:“江苏那边有一种非常奇特的夹竹桃,生活在淮河下游一带,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污染,或者是沾染了什么东西,花朵会变成黑色,藏匿在花丛中,乍一看犹如枯萎了一样,懂得人能慧眼识珠采摘到手,从花朵上掏出无色花粉,很是细小,犹如粉尘一样,带着淡淡的苦杏仁味儿,人只要吸入一点点,就会浑身乏力,陷入昏迷当中,醒来犹不自觉,还以为自己是睡了一觉,纸鸢上面就是这种花粉,不过就剩下了一点残渣。”
我接过纸鸢,在手中揉成一团丢到一边,当初我师父曾展示过一种神奇的手段,让纸鹤振翅引路,想必这纸鸢也是差不多的手段,牙侩应该就是控制了纸鸢,悄无声息的飞进这里,吸入花粉者尽数倒下,她这才进来。
“先找人!”
我挥了挥手,辨认的一下方向,直奔无根之人所在的重症监护室而去。
走廊里的灯不知何时熄灭了,黑沉沉的,只有别处传来的微光让这里的稍稍可见。
重症监护室门口,一个人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
还有一人仰面躺在楼道里的长椅上。
“无双!!”
隔着大老远,我一眼就认出趴在楼道里的人就是无双,而仰躺在长椅上的便是付慧城了。
无论是无双还是付慧城,身上完好无损,没有明显的伤口,一只纸鸢落在长椅下面,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这让我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两个都不过是吸入花粉昏迷了而已,没有性命之虞。
几点殷红的鲜血零零散散落在无双身边,径自朝着重症监护室蔓延进去。
我这才注意到,重症监护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这种地方自然不会让探视者进去,不过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我一脚踢开了门,里面病床上空空如也,但是环绕着病床的几台医疗仪器还在运行着,发出一阵阵滴滴答答的声音,乱七八糟的各种管子连着针头丢在床上,窗户是打开的,“呼啦啦”的往病房里不停的灌风。
“无根之人被劫走了……”
我叹息一声,出门指着无双和付慧城说道:“老白,现在能不能弄醒这俩人?这里有血迹,一片狼藉,那个牙侩得手的应该没那么容易,张歆雅失踪了,必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简单!”
老白应了一声,抡起手照着无双脸上就是“啪啪”两个大耳刮子。
这样的方式简单粗暴,两个嘴巴子过去,无双立即悠悠转醒,最开始还有些迷糊,看清我们几个的模样后,“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连忙对我说道:“惊蛰哥,我们都搞错了,牙侩根本不是俞含之,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女人!!”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而后沉声道:“张歆雅哪里去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无双挠了挠头,嘀咕道:“原本我还在和付慧城聊天,可说着说着,发现他睡着了,我也越来越困,怕出什么意外,就一直强撑着,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刚刚靠着点墙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人靠近了我,一睁眼看见是个不认识的女人,手里握着一把剔骨刀,正准备刺我,我反手一肘子就打在她脸上,可惜那时候我浑身没劲儿,根本使不出力量,不然一肘子就能撂倒她……
打了那一下以后,我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子趴在地上,眼看那女人就要一刀杀了我,张歆雅远远喊了一声,那女人捂着鼻子就钻进了病房里,张歆雅也追了进去,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又解释了一下,说张歆雅最近这阵子疲乏的厉害,下午守在这里的时候就老是打瞌睡,付慧城看她困倦的厉害,就让她去休息,反正牙侩已经重伤了,掀不起什么风浪,果真来了有无双和他就能应付了,于是去和护士打了声招呼,让张歆雅去护士休息的地方睡一觉。
听完后,我心里也大概理出了一个轮廓。
地上的鲜血就是牙侩留下的,无双的力量有多大我太清楚了,哪怕是孱弱时候挥出一肘子也能打死人,牙侩横练体魄,不至于被一肘子打死,恐怕也少不得落个血流满脸的下场。
而这种夹竹桃的花粉本身效果和一些寻常药物差不多,张歆雅睡觉的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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