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便没搞,抵达喳喳会所,一进门被大片的花篮震惊了,不会就他没送吧?礼仪小姐让他签名,签完给他一只荧光棒,他往里走,随手捞起一条彩带,上面写着——梦想扬帆你最棒,连奕铭敬贺陆文演唱会成功。
他环顾一圈,连奕铭的,苏望的,全班同学几乎都在,偶一定睛,看见了他自己的——你的歌声是我的憧憬,顾拙言敬贺陆文演唱会成功!
主场正测试干冰机,一片云雾缭绕,顾拙言扒拉半天才找到连奕铭和苏望的卡座。仨人坐着嗑瓜子,陆文做完造型过来,问他们怎么样。
还用问么,能自己编写几十条花篮贺词的人,必成大器。陆文还惦记着顾拙言那点事儿:“哎,那你和小邻居都两情相悦了,接下来呢?”
苏望淫笑:“比翼双飞,干柴烈火呀。”
顾拙言拍拍瓜子皮:“等庄凡心回国,我就告白。”
那仨人一听就激动,甚至想届时飞过去围观,做个初恋见证人。顾拙言有点怵,再神圣庄严的事儿让这几个人一掺和,感觉成功率断崖式下降。
苏望每回都抓重点,提醒道:“万事得十拿九稳,办出来才漂亮。”
顾拙言说:“放心。按照目前这个郎情妾意的状况来看,表白成功的几率差不多是百分之百,我基本肯定庄凡心会点头答应。”
他揽住这几个,说点严肃的:“话都已经告诉你们了,都给我捂好,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三人心领神会,时间差不多了,陆文招呼乐队上台,观众也陆陆续续到场。
音乐一响,演唱会开始了,顾拙言掏出手机拍照,先刷到一条朋友圈,是庄凡心半小时前发的照片。照片中是洛杉矶的夜景,玻璃窗外灯火斑斓,窗上映着室内模糊的倒影,有操作台、电脑、机器、地上还扔着几条睡袋。
庄凡心的影子也映射在玻璃上,头发很乱,手里捧着一杯美式咖啡。
顾拙言想,洛杉矶快凌晨两点,忙的话没空发朋友圈,不忙的话应该在睡觉。他给庄凡心发消息:“在做什么?”
庄凡心回复很快:“第二轮设计,交完图纸给工人制作,他们要睡两个小时,我在等他们睡醒。”
顾拙言:“你也睡一会儿。”
庄凡心:“我睡不着。”
就四个字,但顾拙言足够想象出庄凡心此时的模样,疲惫,紧绷,也许窝在沙发上蹙着眉头,他能感受到庄凡心的焦虑。
顾拙言发送视频请求,很慢才接通,庄凡心出现在屏幕上,挂着黑眼圈,本就没什么肉的小脸儿又消瘦一些。他瞧着,什么都没提,直接问:“想不想看演唱会?”
庄凡心这才发觉很吵,镜头微微晃动,画面中灯光闪烁,看清了,是陆文在舞台上唱歌。顾拙言举了一会儿,看一眼屏幕,庄凡心似乎说了句话。
他凑到耳边,庄凡心又说一遍:“我想看你弹吉他。”
顾拙言停顿几秒,把手机塞给连奕铭,下一首歌开始他挎一把吉他就上去了。连奕铭冲手机大叫:“友邻!他连学校联欢会都不上台!你太有面儿了!”
庄凡心本是开玩笑的,他也没想到顾拙言会答应。画面耀眼,他捧着手机目不转睛,顾拙言就穿着简单的黑t和牛仔裤,身前挎一把吉他,修长的手指弹奏着。
激烈的音乐在耳畔爆炸,倏地,顾拙言抬起头,目光擦过镜头停留住,隔着靡丽绚烂的光束直直白白地望过来。
庄凡心对上顾拙言的眼睛,相距千万里,顾拙言咧开嘴角送给他笑容。
这支歌结束,顾拙言摘下吉他离开舞台,拿回手机跑到安全通道,坐楼梯上,一脸汗水地冲着屏幕挑了挑眉。
庄凡心动动唇,全然不知道说什么,像是被帅晕了。顾拙言又笑起来,问:“现在心情好点了么?”
庄凡心没料到早被看穿,点了点头。
顾拙言说:“你记不记得陪我去考试那次,你告诉我,考不好也没关系,这次竞赛我揣着这句话,特别舒坦。我现在也对你说,放轻松,比赛结果如何都没关系。”
庄凡心吸吸鼻子,近日积累的压力转换成酸涩,声调都变软:“如果我没拿奖,回国后你不会笑话我吧?”
顾拙言乐了:“谁笑话你我揍他。”总不忘正经的,又添一句,“再说我哪有空笑话你,到时候忙着告白呢。”
庄凡心笑脸微僵,他忘记顾拙言准备告白的事儿了,但他不想聊。
“对了,晚上有媒体拍摄。”他硬生生地转移话题,“我累傻了,对着镜头前言不搭后语,估计会被剪掉。还有咖啡,我在楼下买的,不如一楠的奶茶好喝。裴知在十一楼,听说他们组还吵架呢。”
这一句句嘟囔像不打自招,落顾拙言眼中,是小鹿乱撞的遮掩,是大吃干醋的粉饰。他真想摸摸庄凡心柔顺的头发,也想揽着庄凡心瘦削的肩膀,然而此刻只能对着像素不太高的画面视频。
“庄儿。”顾拙言叫了一声。
这一份亲昵柔和了洛杉矶的深夜,庄凡心应一声,窝在沙发上像只被哄高兴的猫。他忍不住得寸进尺:“我累的时候能给你打电话吗?”
顾拙言说:“我不关机,你也不用管时差。”
看看手表,顾拙言的理智战胜情感,让庄凡心去睡一会儿,结束了视频。他返回去,演唱会已经接近尾声,挤到第一排赶上陆文的最后一首歌。
所有灯都灭了,只留一束灯光打在陆文身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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