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糕端上来时,三人已经吃了不少。
明晨咽下口中的食物,抬手冲小二招手:“来一壶君莫笑。”
卫霍若有所思:“‘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取的是这个意思?”
明晨微笑颔首:“没错,据说这酒是古时一位将军府上之人酿造的,每当他出征时就会带上这种酒,后来那位将军在一场战役中身中数箭,临死前用箭尖在地上写了这三个字,从那以后那酒就叫这个名字了。”
卫霍感慨道:“想必也是看淡生死之人。”
秦淮低头抿了一口,缓缓地说:“人之将死,哪里还有力气写字,多是杜撰罢了。”
卫霍哑然,明晨哈哈大笑起来,称他直言不讳,卫霍小声嘟囔道:“是不解风情才对。”
秦淮生辰,明晨备了一份礼送给他,秦淮中了武探花之后他送了把匕首,这次送的是一对做工细致的束袖。
秦淮接过,道了谢,明晨问卫霍:“你送秦淮什么?我可得看看我这礼物送得到不到位。”
卫霍含糊道:“回去他就知道了,现在说没有看头。”
明晨一边喝着汤一边笑道:“什么啊,搞得那么神秘。”
卫霍咬着糖糕,耳廓红了一圈。
戌时,三人饭毕,沿着华灯初上的坊街走了半个时辰,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待回去,已经快到亥时了。
卫霍先洗过澡,趁着秦淮在水房,烫着一张脸从抽屉里取出了那本龙阳图集。
他没喝多少酒,却觉得自己有几分醉意,脸上烧得厉害,站了半晌,才咬咬牙攥紧,连集子带人一同裹着钻进了被子里。
秦淮从水房出来,赤膊进入屋内时就见到床上鼓囊囊的一团,他走过去坐下,刚抬起手准备覆上鼓起的被子,被团动了一动,从边角推出来一个东西。
秦淮愣了一愣,俯身将那小册子拿在手中。
翻看之后,他神色一僵,下颚绷紧,不由攥紧了泛黄的书页。此时已是初秋,但此刻却像还处在夏暑,从脚底板到头顶都感觉到一股燥热。
等了半晌,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卫霍在被子里憋得实在难受,忍不住探出了头。秦淮转过头,和他四目相对,卫霍的心跳快了几瞬。
这时候再难为情也没用了,卫霍索性放开了些,低声道:“你每夜都难受得紧,我……我想着帮帮你。”
秦淮将书册放到一旁,哑声问:“这是哪儿来的?”
卫霍小声说:“你武举那时候,我去围场看,买错了。”
但在此时此刻,是不是也算是歪打正着?
两人目光交缠,不需太多言语便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两情相悦,有些事情水到渠成。
秦淮慢慢地俯下身。
四唇交接,热意蔓延,帐幔撩动间,旖旎渐生。
桌上的红烛被风吹熄,默默地做了一夜帮凶。
次日一早,明晨在皇宫大门外等了一阵,没有等到卫霍,等来了秦淮捎来的告假书。
接过卫霍的告假书,明晨关切地问了一句:“昨夜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秦淮面不改色道:“应是被子太薄了,晚上我再添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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