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项濯缨也跟着落座后,郑凌站到他的身后。
当郑凌低眉垂手静立一旁时,岑若谷微不可察地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项濯缨刚要介绍郑凌时,岑若谷开口说起旁的生活闲事。
现有求于人,项濯缨不好打断,只得另找机会。这一说,两人便说了许久,直到确定对方不会再打岔,项濯缨这才忙把郑凌拉到跟前,冲岑若谷推荐道:“这就是我在信上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小娃”说着轻轻拍了拍郑凌的肩膀。
郑凌走上前,抱拳行礼道:“晚辈何远,见过岑前辈。”
岑若谷像是未听见一般,坐在位子上,手中端着茶盏,轻啜一口,又与项濯缨品茶说事,似是把郑凌给遗忘了。
项濯缨见此,瞟了郑凌一眼,心知此刻对方看不到自己,但仍旧露出一副自求多福的样子,而郑凌依旧保持躬身的动作,一动不动。
二人许久未见,似有说不完的话,一盏茶喝完,续了一杯又一杯。郑凌像个雕塑般屹立在厅中。
日暮西沉,厅外走来一门人,递上拜帖。
岑若谷收了拜帖,却看也未看,便着此人带他们进来,临到这时,才像是想起郑凌,让他起身。
郑凌挺直了腰板,退到项濯缨身后。项濯缨欲要回避,岑若谷摆手示意无妨。
很快,在门人的带领下,一位中年人领着一位同何远一般大小的男孩前来。
中年人显然未料到厅内另有旁人,扫了项濯缨与郑凌一眼,视线着重放在郑凌身上,料想这小孩也是来拜师的,便笑着面向岑若谷寒暄一番,话头这才转回到正题上来,摸了摸自个儿儿子的头,说道:“这便是老夫的幼子,名唤章开霁”
小男孩一点也不怯生,落落大方地拱手行礼道:“晚辈章开霁,见过岑庄主。”
岑若谷脸上带笑,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道:“不错。”
那中年人见此,放下心来,抱拳笑道:“岑庄主,小儿开霁今后还烦请您照看了。”
岑若谷负手而立道:“哪里。”
中年人见事已成,又观岑若谷还有客人在,不便久留,于是叮嘱儿子几句,这就安心地把他放在这里,拜别岑若谷后,独自回去。
岑若谷并未让人带章开霁离开,而是让他候在他的身后,这才招手示意郑凌靠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探查了下,道:“你既知他不是学武的料,又何必让他留下。”说完,命仆从把二人已经冷了些的茶水,一并茶盏端下去,再换来新的上来。
章开霁正在打量郑凌,听此,眼睛便不再看他。
项濯缨这时说道:“我瞧这孩子很有几分灵气,往后严加教导,兴许能有一番作为也未可知啊!再说了,江湖上又不是没有过这个先例,要不是我孑然一身惯了,早就收他为徒,哪还轮得到你啊。”
仆从动作很快,岑若谷端着冒着热气的茶盏,淡淡说道:“你也知晓,无名山庄向来只收根骨出众之人。”
郑凌的目光有些黯淡。虽然在来之前,项濯缨曾数次告诉自己不是这块料,但再次被他人否定自己,郑凌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第137章
对于岑若谷的态度,项濯缨早已知晓,毕竟他们打交道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岑若谷年满二十就已接管偌大山庄,没点霹雳手段如何服众,做事向来自有主张,非是三言两语就能听劝的人。但若就这么让他带着小娃离去,又不甘心,他既把人带来了,就没打算再带回去。
之后绕是项濯缨覥着脸说破了嘴,岑若谷也只是淡笑喝茶,不言一语。
看在眼里的郑凌心中洪波涌动。他与项濯缨相处不满一月,何德何能,能得他诚心相待。而郑凌又心知,岑若谷不会开这个先河,有一就有二,遂走上前,轻扯项濯缨衣袖。
项濯缨坐在椅子上侧目看他,抬手放置在郑凌的小手上拍了拍,安抚道:“放心,今儿个说什么我都会让你留下来。”
谁知郑凌只道:“天色已晚,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岑若谷闻言,抬眸笑看着他。
项濯缨有一瞬的恍惚:“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郑凌望着项濯缨的眼睛,再次重复道:“天色已晚,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说着冲他挤了挤眼睛。
项濯缨糊涂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不明白这小娃想要干嘛。
郑凌没办法,只得先转身对岑若谷拱手道了句:“岑前辈,叨饶了。”话落,又扭身硬拉起项濯缨朝外走。
项濯缨张着嘴还要再说,就被郑凌给推着走。其实他若想留,郑凌定是推不动他的。
直到两人走到大厅门口,岑若谷这才从从容容地站起身,缓缓开口:“待会儿的晚膳貌似有清蒸武昌鱼。”
项濯缨一听这话,再也走不动路了。清蒸武昌鱼可是他最喜爱吃的一道菜。于是,项濯缨留了下来,作为小尾巴的郑凌也一并留下。
因来者是客,郑凌又不是这里的弟子,沾了项濯缨的光有幸与岑庄主同桌吃饭,章开霁被仆从带走时,眼里带着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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